自有一位最公正的法官予以仲裁。如果你越過了界限,你將成為喪失人性,成為野獸。如果你待在自我的牢籠之內,你會發現,野獸是如此的親切可愛。
所以,夜卉小姐,區分薩巴特與卡瑪利拉的,其實並非鐵則,也非六道,而是善惡之念,而是心中的信仰,而是你的自律、堅忍與約束。所以,忘卻卡瑪利拉與薩巴特吧,忘卻人類與血族之分吧,堅持自己的信念吧,善良而困惑的孩子,當你遇到靈魂的抉擇的時候,問問心中的野獸吧。”
我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連自己都覺得煩了。可她卻像迷糊的癮·君子那樣呆立著,傾聽我所說的話,嘴角帶著微笑,眼中閃爍著淚光。我緊張起來,心想:天哪,我說的太多了吧。也許。。。。我現在應該閉嘴了。
夜卉小姐伸手輕輕撥動頭髮,露出親切的笑容,她說:“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別叫我夜卉什麼的。我的本名叫娜娜·克里斯蒂安。”
我急忙說:“是的,夜卉小姐。”
她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嘆道:“厄休拉·薔薇真是位幸運的女士,而你是位很不錯的智者,面具先生。”
我受寵若驚,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都快飛上天了,若不是我此刻不能出醜,我恐怕會歡喜的在地上打滾了。
她說:“不許再叫我夜卉,但你可以叫我娜娜,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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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佛林鼓掌說道:“非常深刻,面具哥哥,我從沒想到一個凡人會對血族的野獸有如此深刻的瞭解。我還以為你只不過是個瘋頭瘋腦的大·色·魔呢。”
我何嘗做過無恥的舉動?也真不知道這寄生蟲的印象是從何而來的。
她又說:“如果今後我們面對面相遇,也許我會考慮和你交往的。”
我頓時愁眉苦臉,心想:在下可沒這等嗜好,您年紀是不是太小了點兒?
她埋怨了幾聲,不想和我說話了。
無策這時問:“娜娜小姐,這兩人就是剩餘的兩個妖魔嗎?”
娜娜小姐——迫於無奈,我現在只能叫她娜娜了——說:“不,他們並不在這兒,看來他們找了條密道逃走了。”
真是這樣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為什麼他們要暴露諾菲勒叛變的事實?也許他們想將他們留下來暗算我們,但諾菲勒的傢伙會如此愚蠢,以至於想要挑戰鼎鼎大名的娜娜·克里斯蒂安小姐嗎?
不,他們無路可走,而是躲藏在某個地方。
至少在我捉摸不透的腦瓜子裡,我是這麼想的。
註釋:
諾菲勒族系(nosferatu)——諾菲勒族系是受到該隱詛咒的血族族系,他們呈現出典型的非人特徵,有些像是最嚴重的脫毛症患者,因而無法容入人類的社會。他們大多數居住在不見天日的下水道中,但由於他們精通隱秘的技巧和操縱動物的法術,知道四通八達的通道和密道,所以他們非常受到卡瑪利拉黨的器重。他們不能暴露在人類的視野中,一旦被目睹,就會違反卡瑪利拉的化妝舞會律法。
諾菲勒族係為卡瑪利拉黨派的成員之一。
十五 陷阱
漆黑的走廊,遠方明滅的燈火,彷彿吞食約拿的鯨魚胃壁,彷彿通往地獄的通道。身後傳來微弱的風聲,就像是陽間活物的呼喚,試圖挽留墮落的靈魂。
想到這兒,我頻頻回頭,戀戀不捨。
無策問:“面具先生,你是不是冷了,怎麼抖得厲害?”
我出神的說:“並非寒意難耐,而是前路漫漫,命運叵測。”
夜卉小姐走在最前方,眼睛宛若紅色的燭火,在黑暗中巡視,不放過一絲可疑之處。這是一段用混凝土建造的樓梯和甬道,冷冰冰的毫無特色,但在黑暗的襯托下卻顯得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