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消除了。
他們相信了我的話,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偶然。
但在我的字典中,不存在偶然這個詞。
四十八 幽
真是恥辱啊,這人性上的缺點,讓我如同孱弱而纖細的翻車魚那樣不堪一擊。由於強而有力的自我認知,我雖然深陷昏迷之中,但依舊能清晰的自我觀察,我看到一個個夢境的產生,內容荒謬絕倫,皆是最可怕的幻想,但我依舊不能分析出它們的由來,大腦為什麼會產生這些毫無邏輯的思緒?
對我而言,其有如深潭黑水那般神秘莫測。
我試圖重啟這具軀體,讓大腦重新與感官建立聯絡,很快就有了顯著的成效,我耳邊傳來汽車賓士的聲音,輪胎與路面石屑摩擦,發出瑣碎的噪音;風聲從車窗灌入,將我頭髮吹得繚亂散漫,彷彿野獸在黑夜中咆哮。
我發現自己坐在轎車中,懷裡放著名為聖血之匙的銀鞭,還有那個精緻的小盒子。我右邊坐著雪公子,而左邊依偎著那個清純年幼的女孩兒。雪公子說:“面具先生,你醒了嗎?”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我依舊沉浸在驚恐之中。
我想:這定然是我的幻覺,瘋病不會傳染,除非那瘋病來自於瘋神。該死的克萊蒙多·沃夫,他編造了謊言,瘋言瘋語,以至於讓我狂亂的勾勒出一個女孩兒的形象。
我瞪著女孩兒,女孩兒也用美麗如血月的眼睛盯著我,臉上帶著好奇而調皮的微笑,她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彷彿母親般溫暖,讓人產生依戀的好感;與此同時,她纖細蒼白的手臂,暗含悲慼的雙目以及妍姿秀態的臉,構成了一副宛若油畫般虛幻的美。
正如之前所說,她年紀尚幼,很難讓人動情,但她的美貌足以讓人頃刻間接納她,將她當做親人摯友,當做不容傷害的偶像對待。
我心中感嘆:真是詛咒啊,我腦袋中的想象力,居然能描繪出如此美麗的尤物。當我得知她並非真實之後,由此產生的失落,足以令人扼腕痛惜,以至於悲痛欲絕。
她眨眨眼,笑著說:“我不說話,你就當我是木頭人了嗎?就像克萊蒙多一開始一樣,你也把我當做夢中的女怪物,對嗎?”
我心中一震,但我自知心智不太正常,幻想之物與我說話,對我而言司空見慣。有時候我分不清幻想與現實的區別,上次我還在地鐵上遇見一個乞討的流浪漢呢,但那流浪漢卻是個假象,因為他走入廁所之後再也沒出來,卻走出來一個衣著光鮮的暴發戶,模樣與那流浪漢有幾分相似,但兩者衣物天差地遠,萬萬不能混為一談。
我由此知道,這世上充滿著欺騙肉眼的幻影和虛妄,讓純真如我這般的人難以分辨,唯有用瘋狂作為自己迷茫的藉口。
我想:在下定然在做夢,不然世間哪有這等美貌幼女?
她雙手一下矇住臉,大喊道:“大·色·狼!對小姑娘說這樣不要臉的話!”
我哀傷的想:便是幻想之人,也有這等指鹿為馬的本領,這世上汙濁至斯,由此可見一斑。
她挪開手掌,好奇的說:“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另外,你怎麼能看清楚我的臉?克萊蒙多說我就像霧中仙子那樣模糊不清呢。”
我想:姑娘乃我腦中幻化而成,自然胖瘦如意,美醜在心,任我擺佈,隨心所欲。便是要你脫去衣服,或者憑空老上十歲,只怕也是輕而易舉。
她猛然一拳,打在我臉上,我痛的直抽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