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開始學習?”
末卡維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說:“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艾諾亞教授就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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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黑山的語言晦澀難懂,語法與語法之間毫無邏輯可言,某個單詞在某種環境下是某個意思,到了另外的句子中,哪怕前後語句幾乎相同,詞義也會發生變化,他必須記憶大量的符號和詞義,而且還是在沒有發音輔助的前提下進行的。他必須為每個符號與單詞發明獨特的發音,他習慣用古印第安部落的某種語言代替這些詞語原有的意思。
他發現,這語言會深入他的腦子,在深夜中浮現在他的夢境裡。恍惚間,他會見到一個身影模糊的女人,她坐在幽暗的草地上,天空掛著一輪血紅的玄月,背對著他,烏黑長髮幾乎遮住了整個身軀。
她似乎察覺到了克萊蒙多的存在,微風吹過,秀髮飄起,她緩緩轉過頭,似乎想看看他。
克萊蒙多通常會在此時驚醒,彷彿她的注視有著致命的力量,彷彿她是他生命中最不詳的惡兆。
她也許就是遠黑山咒語中隱藏的惡魔。
這之後,克萊蒙多經常整夜整夜無法入眠。即使他睡在舒適的床鋪上,聆聽著別墅外美妙的鳥鳴和風聲,他也沒法驅散心頭的陰影。
他開始害怕自己會發瘋,就像他之前無數被惡魔攝取靈魂的可憐蟲那樣。
但傳授他語言的艾諾亞卻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他說:“事實上,你是第一個撐到現在的人。克萊蒙多教授,你已經掌握了大約一千個遠黑山的單詞了,那麼,你能否試著翻譯翻譯這些照片上的文字呢?”
克萊蒙多迫於無奈,開始埋頭翻譯起來,他對這樣的工作並不陌生,他至今的學習和教學生涯中,他已經翻譯了大量的古印第安文獻了。
他花了大約三週時間才完成翻譯工作,這期間,他每天僅僅工作兩、三小時,其餘的時間,他盡情享受著維治科勒別墅奢華的娛樂設施,與研究院中的女研究者**作樂。艾諾亞對此表現出充分的理解,他經常安慰克萊蒙多說:“別對自己太狠,克萊蒙多教授,你可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克萊蒙多也這麼認為,他告訴自己:這並非偷懶,而是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就像長命的烏龜一樣,他必須緩慢的工作,讓思緒在腦海中慢慢醞釀成形,讓那些文字的影響漸漸被他的大腦消化,唯有如此,他才能保證神志清醒的完成整個工作。
有一天,在餐桌上用餐的時候,他對艾諾亞說:“教授,遠黑山的記載中提到了一個強大的血族。他們說這人能夠生存在陽光之下,違背了一切上帝降下的詛咒。天哪,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血族只怕不能算作妖魔了吧。”
艾諾亞笑了笑,說:“事實上,惡魔、神祗、血族、人類,那些不過是一個個玄乎的稱號罷了。血族害怕陽光,但他們卻比人類更融於黑夜;而人類呢?他們害怕子彈、害怕毒氣、害怕野獸、害怕毒草和糟糕的食物。你看,雙方都有無法忍受的缺點和遺憾,很難說誰更不容於這個世界。但話語權掌握在數量眾多的人類那裡,僅此而已。”
一旁的末卡維突然插話:“克萊蒙多,你知道艾諾亞教授的綽號——艾諾亞,本來正是從血族的古神中借用而來的嗎?”
艾諾亞得意的說:“白狼,血族中極為罕見的晝行者,在上千年的歷史之中,也僅僅出現過兩個這樣的例子。”
克萊蒙多興奮的說:“那麼,白狼就是遠黑山部落所遭遇的那位遠古血族了?”
艾諾亞點了點頭,末卡維說:“我的本名叫本·貝慈曼,研究腦部神經與思維的專家,但由於艾諾亞教授的怪癖,我也被按上了一個遠古血族的名字,末卡維是血族中的瘋子之神,是末卡維族系的元祖。”
艾諾亞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