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面具說:“格林。薇兒。”
娜娜一下子咬住嘴唇,力氣之大,險些咬下一大塊肉來,她顫聲重複道:“格林。薇兒?格林。薇兒!”
綠面具微笑的點了點頭,說:“你一定是娜娜。克里斯蒂娜。你比傳聞中更美呢。”
娜娜像傻了一般,只是不停的叨唸:“格林。薇兒。格林。薇兒?”
我深怕娜娜當場發威,把整棟豪宅給拆了。綠面具也察覺到了不對頭,她說:“諸位,我還有研究尚未完成,就此告辭了。”也不等海德教授回話,她推開門,離開了豪宅。
娜娜這才回過神來,她對緹豐叫道:“姐姐!那就是格林。薇兒!她是。。。她是。。。。”
緹豐似乎不願多談此事,她說:“她是誰並沒有關係,但最好不要讓無策知道她在這兒。這個笨蛋口口聲聲說要為她離開組織,我們必須瞞住他。海德,關於格林。薇兒的事,你不許同任何人說,明白嗎?”
海德戰戰兢兢的說:“當然,我的女士。”
我大聲道:“緹豐,你就不怕我跟她跑了?”
緹豐冷笑著說:“那事情也就很簡單了,你會變成一具乾屍,出現在曼哈頓的河灘邊上。”
我剎那間如遭雷擊,哭喊道:“這不公平,不,不!整個世界都在背叛我!”我一推門,哀嚎著衝了出去。
在我身後,我聽見緹豐說:“讓他去吧,娜娜,我也不怕他跑了。”
我一路垂淚,透過電梯來到樓下,繞過花園,來到一處幽靜的池塘邊上,綠面具正微笑的坐在石階上,神態悠閒的望著我。
她說:“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留下的線索太明顯了,你是故意讓我來找你的。”
“是嗎?也許吧,面具。”
我問:“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綠面具?”
她不滿的說:“說了多少次了,要麼叫我綠面紗,要麼叫我格林。薇兒,綠面具這名字太難聽了。”她停頓片刻,又說:“你要和緹豐結婚?真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她好像不怎麼在乎你。”
我說:“她兩年前還是男性呢,世事難料。對她而言,我是個挺可靠的保鏢,血族需要依賴屍鬼在白天守護他們的棺材,僅此而已。”
綠面具忽然笑了起來,她輕輕一動,瞬間來到我面前,小手摸著我的胸膛,說:“我也需要一個屍鬼呢。”
我愣愣的說:“你?你可以隨時將自己轉化為凡人,同時保留部分法力,你和所有血族都不一樣,你才不需要屍鬼保鏢。”
她哼了一聲,說:“真是不解風情。”
像一年前一樣,她溫柔的吻了我。我心中麻木。彷彿傀儡一樣回吻著她。良久之後,她縮回了嘴,朝天空望了一眼。笑著說:“完蛋啦,我們倆的舉動都被人看在眼裡啦。”
我驀然回首。只見在星空之下,娜娜正站在海德教授的房間視窗,我隱約能見到她眼中的怒意,在她背後,緹豐側著身子,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顫聲說:“你。。。。你是故意的?”
綠面具說:“你呢?你完全可以拒絕我。但你沒有,相反,你也吻了我。我瞭解你。面具,可我也捉摸不透你這個人。我認為你根本不在乎我,你也知道她們在樓上監視著你,但你毫不顧忌的擁抱了我。你的潛意識在讓你離開她們,甚至離開所有人。為什麼?面具,為什麼?”
我沉默了很久,在沉默中,我的意識紊亂渙散,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自詡能徹底的認知自我,可事到臨頭。我卻發現,認識自己別認識萬物要困難得多。
我最後一次用力抱緊了她,額頭貼住額頭。雙眼望著雙眼,她身上有一股幽香,那似乎是來自上千年前原始叢林的清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