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滿天,應該是在不停地搬運攻城器械。這附近多山多林,造衝車雲梯應該很方便,我估計他們最多半天就能完成攻城的準備。”
李景一臉的嚴肅,看了看敵軍陣後的情況,轉向了候莫陳乂,說道:“邊打邊築牆修城可以嗎?”
候莫陳乂哈哈一笑:“問題不大,那些降兵都知道如果再落到叛軍手裡不可能有活路,就是為了自己的命也會拼命的。”
李景點了點頭:“那好,城防工事就全拜託給你候莫陳儀同了。呂將軍,由你來負責守城,所有的弓弩手上城防守,馮司馬,你去負責城門那裡的守備,城上壓力大時可以率橫刀壯士出城逆襲。”眾人紛紛稱是。
李景拔出了長劍,看著對面已經開始動起來的那座鋼鐵軍陣,沉聲道:“我李景在此發誓,與這代州城共存亡。”
一陣寶劍出鞘的聲音後,所有人的劍都跟李景的疊到了一起,斬釘截鐵的聲音顯示了大家的決心:“誓與代州共存亡!”
朔州城南,一片茫茫的荒野中,南風勁吹,八千輕騎,一萬步軍已經準備停當,十餘名將校分列各自的隊前。
而楊義臣一身戰甲,豹皮裹著頭盔,正策馬在軍前來回賓士,所過之處,軍士們無不舉起右手兵器,高聲歡呼,喊聲如波浪一般,一陣陣地從前軍傳到後軍,就象起伏的波浪一樣,蔚為壯觀!
楊義臣來回奔了幾趟,最後在正中間的騎兵隊處停了下來,跳下了馬,走上了一個臨時由幾輛戰車搭起的一個簡易臺子,讓後排計程車兵也能看到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發表演講。
站在騎兵隊前方,全身披掛的楊思恩突然叫了起來:“大哥,你的後面!”而軍士們也一個個瞠目結舌,繼而開始一陣騷動,彷彿看到了什麼奇特的景象。
楊義臣心中一凜,轉過了頭來,只見一道黑氣從南邊的天空升起,隱隱有風雷之聲,遠遠的象是一條長龍,黑龍之下,看上去象是一座奔騰的鋼鐵海洋,雖然相隔足有十餘里,也能聽到戰馬的嘶鳴聲和金屬甲葉的碰撞聲。
楊義臣厲聲叫道:“全軍變陣,戰車在前,步軍弓弩手準備,步槊手次之,騎軍分散到兩翼,快!”他說完後,身邊的掌旗官迅速地打出旗語,而楊義臣本人則跳下高臺,騎馬直奔中軍而去。
朔州軍是多年來與突厥作戰的勁旅,訓練有素,隨著一道道的命令下達,全部迅速而有序地動起來,等到那條黑龍奔到離自己只有三里之地時,兩百乘戰車已經推到了陣前,三千步弓手全部弓上弦,弩上機,直指前方,只等到了中軍的楊義臣一聲令下,就會形成一片箭雨無情地覆蓋前方。
中軍那裡,一面大旗樹了起來,楊義臣登上了一匹駿馬的背上,左手搭涼蓬,看著前方那道越來越近的鋼鐵騎陣,來者是全身包裹得跟罐頭一樣的重甲騎士,戰馬則沒有披甲,後方煙塵滾滾,看起來至少在萬騎以上。
馬上的騎士個個膀大腰圓,在楊義臣的記憶裡,除了高僕射手下的那些驍果騎士外,只有漢王的龍騎護衛有這等氣勢,他的心漸漸地開始下沉,右手慢慢地舉了起來。
騎陣在離開朔州軍的戰車前三里左右處慢慢地停下,視線中的數千騎前軍如泥雕木塑般地立在了原地,紋絲不動,而領頭的一騎則向這裡奔了過來,高聲地叫著些什麼。
楊義臣心中一動,舉起的右手在空中揮了兩下,示意暫緩射擊,然後把手放了下來,對身邊的掌旗官道:“且慢,不要急著射箭,且聽他說些什麼。”
楊義臣轉過了頭,對著站在一邊的一個軍校道:“武周,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人正是當日裡裝扮成客商給楊義臣報信的武周,姓劉,乃是朔州本地人士,今年二十七歲,在這朔州軍中現在只是個管理著五百名中軍護衛的隊正,卻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