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只鳥兒都沒有,才說明一定有伏兵,若是林中無人,那鳥獸自可輕鬆地進入山林,可是這半天下來連叫會叫的鳥都沒有,火勢騰起,居然這林中沒有驚鳥,父親,你覺得這正常嗎?“
徐蓋恍然大悟,論軍事天賦,作為一個文人的他實在是有所欠缺,而自己的這個兒子,卻是自幼喜歡熟讀兵法,又有名師授以武藝,可謂軍事奇材,至少行軍作戰這一項,是遠遠比自己要來得強了。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世績,那我們怎麼走,反過來向西邊的林子衝嗎?”
徐世績搖了搖頭:“不可,我們這裡人太少,除了我們父子之外,也只有後面的這十幾個護衛,林中的隋軍雖然不會太多,但我們這點人是衝不過去的,只有等他們自己出了山林,才是我們離開的時機。”
徐蓋笑著點了點頭,回頭對身後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護衛們說道:“全都扔掉面具,換上寨兵的衣服,躺在地上,身上抹點鮮血,躲在屍體中間裝死,等隋軍出來之後,再跟我逃離!”
徐世績的臉色一變:“父親,這樣只怕不行吧,隋軍若是過來收割人頭,作為戰功,那可怎麼辦?”
徐蓋“嘿嘿”一笑:“放心吧,今天他們要收割的人頭太多,這寨子裡足有幾萬人,絕大多數會向東邊突圍,到時候他們對付那些人都來不及,肯定要兩面夾擊,顧不上打掃戰場的,等西邊林中的隋軍一走,我們就從西邊逃回去,我可是有豐富的裝死逃生經驗,跟著我,沒錯的!”(未完待續。。)
第九百五十三章 困獸猶鬥
張須陀手裡扶著一杆三股託天叉,背上交錯斜插著兩柄單手戰斧,在十餘名剽悍勇武的親兵護衛們的簇擁下,站在北邊的一處高高的山頭,看著這林中的大寨裡一片火海,而火場中人影綽綽,東奔西突,一個個渾身燃著火焰的人形火炬,在臨死前發出的衷號之聲,令人髮指。
黑麵虯髯,二十四五歲的程咬金(即程知節,咬金是他的本名),手持一柄開天雙手大斧,正站在張須陀的身邊,興奮地看著下面的戰況,西邊的林子裡不停地傾瀉著火箭,已經把這方圓十餘里的山寨變成了一片火場,而寨中的賊兵們幾次想要組織反擊,可是對著西邊山頭髮動的毫無隊形,亂哄哄的衝擊,卻是連三十步都衝不上去,就被密集的弓箭射得東倒西歪,除了留下數百具插滿了箭桿的屍體外,一無所獲。
程咬金哈哈大笑,指著正在一堆衛兵的簇擁下,卷著一萬多敗兵,黑壓壓的一片,正狼狽地向著東邊逃躥的王薄,說道:“張將軍,那個就是賊首王薄,號稱知世郎,作那無向遼東浪死歌的也是此人,現在只要出動伏兵,一定可以把他斬殺!”
張須陀面沉如水,棗紅麵皮上,丹鳳眼微微一眯:“現在不行,賊人現在拼死反撲,這一回的突擊是最兇猛的,所謂困獸猶鬥,就是這意思,我軍人數不多,除去西邊林中的一千弓弩手,東邊的林子裡也不過兩千精兵,先把王薄這批人放過去。然後斬首攔腰。必可大量殺賊!”
程咬金微微一愣:“啊。將軍,您不要殺王薄了嗎?”
張須陀搖了搖頭:“我這回前來長白山的目的,不是一定要殺了王薄,以這王薄的器量見識,是絕對創作不出無向遼東浪死歌來的,他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可怕的指使者,光殺了一個王薄。那個賊首隻會再派一個過來,現在齊郡不穩,四方百姓加入賊軍的,日以千計,殺了一個王薄,只會再出來一個,只有大量地消滅賊人,做到殲滅而不是擊潰,才能穩定齊郡局勢!”
程咬金的眉頭皺了皺:“可是,張將軍。您可是讓秦護衛向郡守大人傳了話的,說是要一舉搗毀王薄的老巢。消滅王薄的,若是放跑了王薄,只怕。。。。”
說到這裡,程咬金收住了嘴,張須陀哈哈一笑,撫著自己的長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