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從遠處跑來，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捲毛幾乎是被少年壓著打，中間還有幾次被摁到了地上，他掙扎著爬起來，手臂被擰，就去踢他，卻總也踢不到，叫的聲音倒是非常響亮。

中年漢子的力量不容小覷，終於拉開了兩個男生。他看向那個路過的少年，樣子有點狼狽，原本帥氣的髮型被搞亂了，臉上有傷，萬幸不嚴重，正像頭小獅子似的怒視過來。

捲毛明顯更慘，他個子比那少年矮很多，人又瘦，眼角唇邊都掛了彩，左鼻孔流著鼻血，衣服也扯破了，偏過頭&ldo;啐&rdo;了一口，帶著血沫子。

他被中年男人拉扯著，指著那少年挑釁道：&ldo;有種你別走！&rdo;

還作勢要去踢他，像是忘記了剛才是誰一直被摁在地上摩擦。

&ldo;誰走了？再來啊！&rdo;那少年也不甘示弱，向捲毛豎了個中指，&ldo;只會欺負女生的垃圾！&rdo;

&ldo;你特麼才垃圾！&rdo;

&ldo;孬種！&rdo;

&ldo;草包！&rdo;

&ldo;二百五！&rdo;

&ldo;傻逼！&rdo;

……

肉搏之後，又開始互噴。

&ldo;胡鬧什麼？！&rdo;中年男人大吼一聲，兩個滿頭大汗的男生終於都消停下來，只餘目光還在半空中廝殺。

中年男人知道這事兒純屬捲毛吃飽了撐的在找茬，但還是忍不住護短，對那少年說：&ldo;幹什麼呀？你這麼大個人了，以大欺小啊？&rdo;

少年震驚，指著捲毛道：&ldo;是他先動手的！&rdo;

捲毛也很不滿：&ldo;誰小啦？！&rdo;

章翎拉拉少年的衣擺，小聲說：&ldo;噓……他倆是一夥的。&rdo;

少年立刻閉嘴，眼神警惕地看著對方兩人。

捲毛：&ldo;……&rdo;

中年男人聽到了，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那個半路出現的白胖男孩像只鵪鶉似的縮在邊上動也不敢動，奶奶過來打圓場，嗓門很大：&ldo;好啦好啦！都別吵啦，這麼熱的天，真是作孽，趕緊散了吧散了吧。&rdo;

章翎又對那少年說：&ldo;那個……那個橙子是這個老奶奶的。&rdo;

少年撿起地上的一兜橙子交給奶奶：&ldo;您拿好了趕緊回家吧，這兒太亂了。&rdo;

奶奶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也沒道謝，回頭沖那捲毛一瞪眼，拎著橙子就上了天橋，頭都沒回。

捲毛站在原地咻咻喘氣，中年男人拉了他一把，他甩開對方的手，中年男人直接一巴掌揮到他後腦勺上，疼得他&ldo;嗷&rdo;一聲叫，聲音活像被踩了一腳的田雞。

&ldo;你要鬧到什麼時候？趕緊滾！&rdo;中年男人用眼神示意邊上的白胖男孩，&ldo;還有你！這麼熱天不在家寫作業，就知道在外頭亂晃！滾滾滾，還不嫌丟臉啊！&rdo;

說完，他就顧自回了報刊亭。

白胖男孩秒懂，上來拉捲毛：&ldo;走了，走了走了。&rdo;

章翎默默地看著他們，見那捲毛垂著眼睛，視線也不知在看哪裡，手背抹了一把鼻血，滿不在乎地蹭到衣服上，好半天都沒動彈。

路過的少年沒再耽擱，已經扶起倒在地上的腳踏車。章翎見他要走，趕緊過去說：&ldo;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