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柯老二是曉得自家兄長的德行的,見那兩個年輕人一身光鮮,知道自己惹不起,趕緊偷偷踢了柯老大一腳,示意他收斂些。柯老大吃痛,總算回過神來,目光卻依舊不願挪開,嘖嘖地小聲讚道:“老二你看,這才叫好看呢,跟他們一比,你屋裡那玉梅兒就是個燒火丫頭。”
竟拿個通房丫頭跟人兩個大男人比,柯老二很是無語,但終究沒敢出聲嗆他,只小聲勸道:“大哥你收斂些,我看這兩位氣度不凡,恐怕不好惹。你再這麼盯著人家看,萬一人家惱了,倒黴的可是咱們。”
柯老大自然也曉得今非昔比,被柯老二勸了幾句,沒奈何,訕訕地收回了目光,不甘心地小聲嘟囔道:“這要是換了以前……”
便是換了以前,這二位也不是他能肖想的!柯老二心裡頭默默地想。
那兩個年輕人並非客棧的住客,進門後朝廳裡掃了一眼,正正好柯家兄弟旁邊就有張空桌子,人家便徑直坐了過來。店裡的小二都是火眼金睛,一見他二人的穿戴便曉得他們身上有油水,故格外熱情地過來招呼。
那個子矮些、唇紅齒白的年輕人顯然是個急性子,也不待店小二介紹,不耐煩地道:“人在外頭就隨便將就些,來個四菜一湯,唔——樟茶鴨子、清蒸鰣魚、蒜香芋泥、家常豆腐和銀魚羹。我們肚子餓了,菜趕緊上。”
雖說都是些尋常菜式,但柯家兄弟已經許久不曾吃過一頓好飯,光是聽著這些菜名就已直流口水。
兩個年輕人一落座,喝了杯茶水,便開始小聲地閒聊。
“……都說武梁縣這邊產人參,我看都是誆騙人的。就那樣的貨色,哪裡比得過東北參,這要是放到鋪子裡去賣,豈不是毀了我們恆壽堂的名聲。”
“阿雲說的是,以後還是去東北收參,雖說路程遠了些,到底貨好。”
隔壁桌上豎起耳朵聽他二人聊天的柯老大心裡頭忽地一個激靈,恆壽堂?這不正是他們家藥鋪的名字麼?難不成——柯老大頓時激動起來,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們在城裡打探了這麼久一直沒尋著老三的影子,今兒竟被他遇著老三店裡的人麼?
他一激動,立刻就忍不住衝了過來,高聲問道:“方才聽兩位小兄弟說起恆壽堂?卻不知這恆壽堂的東家姓甚名誰?”
兩個年輕人聞言眉頭一皺,眯起眼睛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一副破落戶的打扮,不免有些瞧不上眼。那高個俊朗的年輕人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們東家的名字豈是隨便什麼人能打聽的。”
柯老大認定了那恆壽堂的東家就是自家老三,見這兩個年輕人不過是店裡收貨的夥計就如此光鮮,待自己去了,那恆壽堂豈不全都是他的了,一時難免自得,哼道:“我奉勸你們倆客氣些,恆壽堂的東家可是我嫡親的兄弟,回頭等我回去了,那些鋪子店子可全都我的。你們想在老子下頭討生活,趕緊都給我恭敬些。”
那兩個年輕人聽罷不怒反笑,搖頭道:“原來遇著個瘋子。”說著話,便招呼店小二將柯老大趕走。柯老二生怕把事鬧大,趕緊上前去打圓場,陪著笑臉道:“我這兄長喝多了酒正耍酒瘋呢,二位爺莫要跟他一般計較。”一邊說著話,一邊狠狠將柯老大拽回去。
柯老大怒極,還待發火,被柯老二又踢了一腳,氣得鼻子裡都是火。
“大哥你先冷靜點。”柯老二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事兒都還沒打聽清楚你就這麼急急躁躁地跑過去要認親,難怪人家要趕你走。你且先在這裡等著莫要作聲,待弟弟我再去仔細問清楚。若那恆壽堂果然是老三開的,就算這二人不認,咱們就直接去鋪子裡堵他,不怕尋不著人。”
柯老大這回聽進去了,咬牙切齒地忍住了,一雙眼睛卻在那兩個年輕人身上掃來掃去,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