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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熟五六年,故並不言謝,但都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溢於言表的感激。

完成了這一件大事,琸雲頗覺輕鬆,這會兒才開始覺得累。他們倆在馬上奔波的一路,昨晚又勉強在城外髒兮兮的小客棧歇的,客房裡蟑螂和耗子溜來溜去,哪裡敢放心安睡,不過是和衣勉強躺了一躺,這會兒把事一了,就開始犯瞌睡。

賀均平的精神倒還好些,趕緊幫她牽了馬,一路護著她回家。

二人進了巷子,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眼看著就快到院門口了,隔壁家忽地開了門,琸雲便瞅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拎著個竹籃嫋嫋婷婷地從院子裡走出來。賀均平朝她使了個眼色,琸雲立刻便明白了。

這就是大家夥兒口中那輕浮膚淺的肖姑娘?琸雲偷瞄了一眼,很不以為然地扁了扁嘴。她見得美人多了,眼光自然高,似肖姑娘這樣的小家碧玉實在瞧不上,更何況,這小家碧玉還故作風流姿態,在琸雲看來,便顯得有些好笑了。

那肖姑娘陡然瞅見琸雲與賀均平,臉上閃過一絲訝色,目光在她二人的臉上掃了一圈,自己倒先紅了臉。琸雲沉著臉沒理她,賀均平在外人面前則一向都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樣,連眼皮兒也沒眨一下,徑直就從她身邊過去了。

肖姑娘臉色微微泛白,咬著唇欲言又止。

琸雲與賀均平走到門口時,忽地聽得那肖姑娘“嚶嚀——”一聲,彷彿踢到什麼,身子一軟跌倒在地。二人彷彿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地徑直推門進院,爾後大門“砰——”地一下關上,硬生生地把肖姑娘的盈盈抽泣聲關在了外頭。

肖姑娘氣極,朝四周看了看,不見有人出來,只得自個兒爬起身,拎起摔在一邊的竹籃,一瘸一拐地走了。

琸雲貼在門後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彎著腰笑得肚子都疼了。

柱子聽到外頭的動靜趕緊開門出來,一見琸雲,立刻高興起來,大聲嚷嚷道:“二丫回來了!你在笑啥呢?”

賀均平忍俊不禁地把方才巷子裡發生的事兒說給他聽,柱子聽罷,可勁兒地眨眼睛,“那肖姑娘怎麼成天摔跤,我都遇著兩回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路走不穩,二丫你說是不是她腿腳有什麼毛病?”

這回連賀均平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了。

七嬸燒了熱水,二人洗過澡,又回屋飽飽地睡了一覺,天快黑時陸鋒竟派了人上門來接賀均平赴宴,他這才想起來今日正是陸鋒設宴的日子,遂趕緊換了身簇新的衣服出了門。上馬車前,那過來接人的小廝一臉恭敬地問:“方公子不去麼?”

賀均平一愣,目光頓時變得鋒利起來,轉過頭看他,黑漆漆的眼睛裡有審視的神色,冷冷問:“是陸公子讓你問的?”

小廝被他那一眼看得渾身拔涼,唯覺從頭到腳被澆了一桶冰水,連腳趾頭都涼透了,哆嗦了幾下,才小聲回道:“不……不是,是大少爺讓問的。上回方公子在船上大出風頭,大少爺一直掂掂不忘,故讓小的多問一句,看方公子是否能賞光。”

賀均平垂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回道:“方公子今兒身子不適,便不去了。”說罷,便掀開車簾利索地跳上了馬車。那小廝被他震住,再不敢多問,趕緊整好簾子坐在馬車外,朝車伕點點頭,車伕一抖韁繩,馬車便緩緩駛出了巷子。

雖說陸鋒得了通判的職位,但府邸卻還未修整好,故暫時依舊借住在刺史府。刺史本就想要巴結陸家,自然巴不得,直將陸鋒的院子收拾得清雅精緻,倒比正院還要氣派些。

不過今日的宴會並不在陸鋒的院子裡,而是設在正院,那院子後頭有一片花園,園子裡種滿了山茶花,因花匠經營得好,有不少已經開了花,爭奇鬥豔,十分熱鬧。

賀均平到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陸鋒遠遠地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