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公子也說了,讓我領著阿欣你去同安堂瞧一瞧,若是瞧不上,這事兒就當嬸子沒提過。”
趙姑娘雖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大好,但想來想去,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臨走時,她又有些緊張,拉了拉七嬸的衣袖,紅著臉小聲問:“那……那大公子會不會知道是我?”
“你放心——”七嬸打包票道:“這事兒還沒跟大公子說,他半點也不曉得。一會兒我們到了藥鋪,我就找他說話,你在旁邊看幾眼,看完了我們趕緊就走。”
二人一起出了巷子,走了兩刻鐘,終於到了西街同安堂大門口。趙姑娘先前還又是羞澀又是緊張,到了這會兒反而冷靜下來,與七嬸對視一眼後,深吸一口氣,面色如常地進了鋪子。
鋪子裡生意不錯,坐堂大夫面前排了長長的隊,兩個夥計忙得腳不沾地,柱子站在櫃檯前一邊像模像樣地打著算盤,一邊小聲嘟囔著什麼。七嬸滿臉堆笑地上前去跟他打了聲招呼,柱子猛地一抬頭,見是她,立刻笑起來,咧嘴道:“七嬸怎麼有空來我鋪子裡了?難不成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兒沒事兒,”七嬸連忙揮揮手道:“我就是正好從這裡經過,想起大公子就在這裡做事,所以進來瞧瞧。”
柱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小聲道:“七嬸莫要公子長公子短地這麼叫,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喚我柱子就是,家裡頭大家都這麼叫我。”
“那哪兒行啊。”七嬸搖頭,“大公子好歹是我東家,又是這鋪子裡的掌櫃,我哪能胡來。最近鋪子裡挺忙啊?”
柱子點頭,“天氣越來越冷,一不留神就給凍到了。七嬸您出門也多穿些,外頭可冷了。”
七嬸欣慰地笑,“行,我曉得呢。大公子您忙,我這就走了。”說罷,拉著趙姑娘朝柱子點了點頭,笑眯眯地一齊出了門。柱子很是客氣地一路把人送到門口,這才轉身進屋。
中午七嬸就回了院子尋了琸雲說話,“我看能行,”她道:“趙姑娘雖說沒給準信,只說要跟趙小弟再商量商量,但我看這事兒十有j□j能成。大公子人實在,趙姑娘心裡頭敞亮的,哪能不曉得他的好。”
琸雲心中稍定,鄭重地朝七嬸謝過,又請她繼續跟進此事。七嬸一走,賀均平就摸進來了,關心地問:“大哥的婚事怎麼樣了?”
琸雲不自在地瞥了一眼他臉上的傷,小聲問:“你怎麼不躲啊?”昨兒賀均平涎著臉說她吃醋,琸雲一生氣,就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她動作其實並不快,依著賀均平的本事怎麼會躲不過,偏偏那小子竟一動不動,生生地捱了她一拳,結果竟把左臉給打腫了,第二日早晨一起來,便是一大塊青紫。
家裡頭除了七嬸,誰都能猜到那是誰動的手,早上柱子臨走前還偷偷拉著琸雲訓她來著,讓她莫要欺負平哥兒。明明是那個小子佔她的便宜!
“活該!”琸雲咬著牙小聲地罵他,“看你以後還敢胡來。”
賀均平摸了摸左臉上的傷,呲牙咧嘴,根本不提這茬事兒,繼續問:“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大哥的婚事了?大哥成親以後還跟我們一起住嗎?要不要另外接辦個小院子,咱們巷子裡頭林婆婆家的老房子打算脫手,我上午去跟她打了聲招呼,讓她先給我們留著。”柱子的婚事辦得越快,琸雲便能越早放下心,才會放心地跟著他一起去宜都。
琸雲果然把注意力從他臉上轉到了柱子的婚事上,興致勃勃地道:“聘禮也得預備著了。家裡頭以前沒過過喜事,什麼準備都沒有,得仔細問問七嬸。要不,明兒帶著七嬸一起去街上置辦東西?”
“何必麻煩人家,我去問問就是了。”賀均平笑道:“不外乎就是些綢緞布匹、衣飾被褥、三牲、茶葉、糖果海味。咱們在城裡多跑一跑,不過幾日便能置辦齊整。”
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