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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魏知壑表示自己已經明瞭。見他並沒有別的事要稟告,就揮手示意他先退下。

捧著碗,秦安抬頭對魏知壑道:「這碗圓子味道不錯,我去讓他再準備一份。」說著,秦安便自顧自的起身,追出門去。

快步趕到拂笠面前,秦安站定,一語不發的看著他。

往周邊都看了幾眼,拂笠避著眾人,對她輕聲道:「娘娘放心,你交代的事情,小人都辦妥了。」

「如何?」秦安皺眉細問。

把朱福的文書遞還給她,拂笠道:「核實過此人身份,確實是江南梧州人士,於五日前流落至京城,身世清白。按照娘娘的吩咐,為他重新安排好了身份和宅院。」

如此,看來朱福的身份是可信的,秦安盯著他手中的文書想,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半晌之後,她才淡淡道:「你收著吧,他如今在浮味茶館,你找到後將他安頓下來。」

「是。」拂笠彎腰應下,心裡卻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那廂秦安已經轉過了身去,重新回到殿內。只見魏知壑瞄了她一眼,而後就狀若無事的招手,「我這裡有個東西,想請你看一下。」

這倒是稀奇,秦安困惑的湊上前一看,就見他手指著奏摺上的硃批,儼然是那小楷的字跡。

「怎麼,看出什麼了嗎?」魏知壑洋洋自得的看她一眼,等著秦安的驚呼。

誰知秦安就真的只是認真的想了想,一板一眼的站起身,「秦安愚笨,實在是看不出來。」而後就坐回原位,忍不住回頭看去,就差點被他一臉憋悶的表情逗笑。轉頭看著錯金博山爐中裊裊升起的香菸,秦安輕聲道:「陛下,我可以出席年終宮宴嗎?」

表情突然就淡了下來,魏知壑沉默許久,才恍然聽到自己笑著回答:「只要你想,當然可以。」

第58章 、圍場

越到年關的時候, 京城的天氣反倒越是陰沉,積了數日的雪也不落下,只是天邊總是暗沉沉翻滾著烏雲。太陽出來的時候, 都能給烏雲鑲上一圈金邊, 天光壯闊。

若說是年尾最重要的事情,當屬年終祭禮,畢竟是新帝即位的第一次祭典,總歸是格外隆重的。可京城中的皇帝, 卻不是這麼想的。

「宮宴的流程,都定好了嗎?」魏知壑難得的清閒,批完奏摺後擺弄起丹青, 一面描著一朵墨梅, 一面問向拂笠。

近日來高林的身體愈發不好了,魏知壑索性停了他所有的供職, 只在宮中恩養著, 隨侍的事情也全部交予拂笠。挽袖為他研磨, 拂笠點頭回道:「是,小人檢視了,與往年差不了太多。只是尚處於國喪期間, 歌舞宴席都簡樸了一些。」

滿意的看著自己筆下的梅花, 魏知壑提筆想了想, 道:「朕記得, 往年宮宴的最後都會燃放滿城煙花, 與民同樂。」

「是, 只是此項今年也被取消了。」拂笠彎著腰答道。

「加上吧, 放在宮宴開始之前。」魏知壑放下毛筆, 擦拭著手說道。不等拂笠勸說, 又加重語氣道,「不僅要加,還要命京城的能工巧匠研製最好看的煙花。」

皺著眉,拂笠心中清楚,天下自詡清流的讀書人對陛下的言行多有微詞,在那幫最重孝道的人眼中,這一舉動恐有不妥。「陛下,此事……」

抬手止住他的話語,魏知壑眼含警告,「此事不必商議,就這麼定了。朕背的罵名,不缺這一條,朕也不懼流言。」

最後也只能欲言又止的看看他,拂笠默默低頭應下。

畫上的墨跡全然幹了,魏知壑眼眸一轉,臉上就多了幾分笑意。捲起畫卷,他轉身朝著自己的寢殿而去。正巧遇見了幾個宮女從裡面出來,魏知壑忙朝她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無聲的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