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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涼的指環悄然劃過她手指的面板,刺骨的涼,她帶著怒氣猛一轉身,卻對上他墨色的眸,藉著微光發出冰寒的氣息。

“你知道你送我這顆戒指意味著什麼嗎?”身周的空氣凝滯,馮程程艱難開口,已帶著濃濃的鼻音,心中五味雜陳,她在期待他的回答,也害怕他的回答。

“我知道。”他稍稍放鬆了手,又說:“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胸腔有劇烈的氣息膨出,驅使著她的手臂大幅動作,甩開他,可卻在下一秒被他死死地擁在懷中。

電影大屏中有一對人頸項相交的剪影,有一方還在掙扎,她纖細的手還揮舞著在他背上捶打,是戰爭,又帶著許些曖昧。

他沒有放開她,兩人無間的交纏,他只彎下脖子,伏在她耳旁說:“你看,我多瞭解你,知道你又要把我拋下了,所以搶先一步緊緊抓住了你,你逃不了了……你看我多瞭解你,知道你傷透了心,所以做盡你喜歡的事,只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可你為什麼還要拋下我……馮程程,你是個壞女人。”

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浸溼了他黑色的襯衣,她伏在他心口的位置細細地喘,禁不住微微顫慄,像大海上飄搖的方舟岌岌可危。他的臂膀再次收緊,給予她最安全感,她下意識揪緊了他的衣裳,艱難地嚥下將要撥出的嗚咽,暫時躲在他予以的港灣,避過心裡的狂風驟雨。

……

壞女人,學名Cnidoscolus angustidens,是一種有毒的香草,它深綠色的葉片成齒狀,長有耳垂般純白的花瓣,它渾身長有銳利的尖刺,一旦碰觸,便會使人疼痛難忍,她本是柔弱的,純淨的,卻為了生存,不得不豎起灼人的鎧甲。

也只有這樣,才能安穩地活下去。

所以,她不需要累人的情感。

“可是張雨蘭怎麼辦呢?夏妍怎麼辦呢?”稍稍緩了過來,馮程程顫著音問他,抬眸,一雙水瞳盈滿淚水,尤為可憐,而他卻付之一笑,說她:“傻瓜。”

彷彿被觸到了神經線,她猛的推開他,喝斥:“是,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傻瓜,傻到在你有了未婚妻,可以視而不見繼續做你洩|欲的工具,傻到明明知道你和夏妍有斬不斷的聯絡,卻昧心地求你讓她回來……”

先前的憤慨漸漸冷卻下來,說到最後,馮程程顯得有氣無力,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到底有多傻,那你又有多狡猾呢?你揹負了這麼多的債,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邊說,她邊褪下手裡的戒指,但它似乎不肯脫離,指環割得她的皮肉生疼,她卻僵硬著面部,無知無覺。

泰坦尼克號撞上了冰山,螢幕雪白的一片,它照亮了馮程程蒼白的臉,照亮了璀璨的鑽戒,它周圍是一圈暗色的血跡,她仍不忘掙扎著取下這戒指。

‘啪——’

許維帶來掌風,給了馮程程一個清脆的巴掌,她隨之撇過頭,長髮蓋住了她的眉眼,她用眼角餘光睹見他滿是憤怒的臉,不禁輕輕一笑,站直了身子,她拿起沾血的戒指遞到他跟前,說:“謝謝許總的厚愛,我無福消受。”

他沒有去接那昂貴的鑽戒,馮程程手一鬆,鑽戒伴著耀眼的光芒落下,他愣愣地看著她,表情太過怪異,怪異得就像是要哭那般,馮程程彎起的唇角有些僵硬,刻意略過他滿眼的痛楚,她優雅地轉身,卻還是被他截住,強硬地扳過她的雙肩,他準確地找到她的唇,肆意擄掠。

‘壞女人’豎起了尖銳的鎧甲,與他抵死相拼,血腥在口中蔓延,他不管不顧,執意侵佔她口腔的每一地處,終將她鋒利的氣勢化為繞指柔,她恨自己無能,死死揪緊了裙身,指甲嵌入,疼得鑽心。

兩行清淚滑過馮程程的臉龐,她含糊不清地說著,“放過……我吧……只要沒有你,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