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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老子要不是看在許維的面上,不打死你丫的!”何英奇舉拳作勢,又罵罵咧咧:“你說老子什麼都行,就不能說老子敢做不敢當,老子就打了那姓夏的兩拳,臉上!誰叫丫的不識相,敢和老子兄弟搶女人!”

馮程程終究沒有撐起來,她被何英奇說懵了,茫然地保持一個姿勢,細嚼他話的意思。

何英奇從小喜歡看古惑仔,重義氣這事不假,幫許維教訓夏寧遠,虧他想得出。可他說他沒重傷夏寧遠,那夏寧遠的傷哪來的?

馮程程細細審視著何英奇,他氣得不輕,把桌上所有的酒都喝了一遍,又全數啐出,他身旁的一嘍囉追星捧月的,另一個則來到馮程程跟前,一本正經地說:“馮小姐,我老大說的句句屬實,那天姓夏的……”

嘍囉對著馮程程把事情過程說了個明明白白,當時夏寧遠抓著女人的頭髮,何英奇晃眼看錯,以為他撕扯強迫別人,何英奇揪住他先打了一拳,發現是他就住了手,哪知他還挑釁,說許維是他的手下敗將,而何英奇是手下敗將的朋友,因此,何英奇又給了他一拳。

後來他接到許維的電話匆匆走了,沒再管夏寧遠。

“馮小姐如果不信,可以問問許先生。”嘍囉畢恭畢敬地說完,撤回了何英奇身旁,而何英奇則在茶几對面怨恨地盯著她,使勁拍了拍嘍囉的肚子,說:“跟這biao子說這麼多幹嘛,狗ri的就一沒心沒肺的!被豬油蒙了心,不識好歹!”

根本就不用問,那天許維估計在她睡著後就走了,來找他也不是沒可能。

況且,她以什麼理由去問。

“告辭了。”馮程程匆匆起身,向何英奇點了點頭以示歉意,隨即衝出了包房,衝出了紅色。

逃開喧囂的人群,她慢慢緩下腳步,一手按著胸口細喘。

到底還能信誰,夏寧遠都會騙她了。細細一想,那時她真是嚇傻了,忽略了時間,要是何英奇真傷了他,他恐怕早就昏迷了,又怎麼會等到中午才發作呢。

再者,何英奇說的有假,他們鬧事,警局怎麼就只抓了夏寧遠一個。

他總能混淆她的視聽,不能再留他了。

繁盛的楓樹下,馮程程愣愣地站著,夏風吹來捲起她的髮梢,纏繞鼻尖。她伸手把發別在耳後,透過樹葉的間隙仰望,圓月顯得自離破碎,她微微收緊眼瞼,摸出手機撥通小張的電話,許久,她才接起,嗓音嘶啞,呼吸稍嫌急促。

“你在哪裡?”馮程程不禁訝異,但還是好奇問了。

“我……在家。”小張隱忍至極才憋出這仨字,馮程程顯然打擾到她了,匆匆掛了電話,她走向大路上計程車報了天安花園的地址。

坐在車裡,馮程程不時地往外望,她不停地揉搓著雙手,顯得急躁。她很煩,也隱隱知道煩惱的根源,可她希望她的感覺是錯的。可腦海裡不斷浮現小張站在局子門口那道不清說不明的眼神。

她恐怕不是在擔心自己,而是車裡的另外一個人。

那夜下了那麼大的雨,副駕駛裡全溼透,可見她去局子的心有多迫切,從夜半守到天光,難道就只是為了幫她嗎?

是她忽略了,一直在忽略,夏寧遠從住院到出院,全都是小張一路陪伴,他們是日久生情嗎……

如果是,她真替小張開心,可如果不是呢。

馮程程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風風火火上了樓,電梯門一開啟,她太恐懼看到小張,煞白了整張臉。而老天也眷顧,一路走到家門口,她都沒見一個人影。

她在門口躊躇了許久,正欲敲門的手,抬起放下,來來回回幾次,她又從包裡拿鑰匙,翻找了半晌,門突然開了,馮程程沒敢抬頭,瞥眼看向地上的影子,得見是夏寧遠的刺蝟頭,暗暗舒了口氣。

“你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