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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子婁虹剛調進河陽的時候,一方面對生活充滿新鮮感,一方面也是對尹凡有幾分感激,與陽穀小學的同事們告別時,大家對她充滿羨慕的祝福話語,不由得使她在心中對自己的老公也高看了一眼。她過去在父母家裡從來不做飯的,進城後開始學著幹,一有時間,還會想著弄點花樣;她以前對衣著也不怎麼注意,現在卻滿嘴時裝、美容之類,一些常上電視廣告的化裝品品牌也不時吊在嘴裡。可有一天,婁虹從學校裡聽說尹凡已被劃入原市委書記王啟賢的“幫派”,很快將調出組織部的訊息,怒氣衝衝回到家,飯也不做,等著尹凡回來。尹凡這一向腦子裡都想著,部領導難道真的會聽信某些人的背後挑唆,真的會把對塗小明的考察提拔的帳算到自己頭上?不大至於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選拔幹部由領導抉擇,出了情況則由具體幹事的來承擔,豈不是太……回到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婁虹卻沒注意那麼多,她見尹凡進門,立馬高聲叫了起來:

好哇,尹凡哪尹凡,想不到你是這麼個人!

尹凡被她的怒氣弄得莫名其妙,心裡一邊猜測她這無名火從何而來,一邊也沒好氣地說,我是怎麼個人,你應該早就知道的,用得著現在問嗎?

婁虹聽他這樣回答,心中更來氣,說,家裡這麼重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你說你這個人不是缺德嗎!

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尹凡這下奇怪了,他問道。

什麼事?你自己的事。

我的事?我的什麼事?

見尹凡真的糊塗了,婁虹稍稍放低了聲音,說,你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

誰犯錯誤了?我還不知道錯誤怎麼犯呢。尹凡本來心中就有不大舒服,見婁虹這樣說,便硬硬地頂了一句。

那為什麼別人說你的職務已經被其他人接替了,你馬上要調離了?

什麼接替?我的職務又沒有免。領導要在科裡增加一個職數,難道我能阻止不成?

看見婁虹依然氣鼓鼓的樣子,尹凡放緩了聲調,說,機關派我去黨校學習,這一去就是半年。幹部科的事多,人手又少,總不能我走了沒人幹活吧。這樣的事很正常,用得著解釋來解釋去嗎?調離不調離,也是工作需要,難道非要犯錯誤才調工作嗎?

婁虹對機關的事本來不大懂,見尹凡這樣說,這才覺得外面聽來的話並不準確。但她還不放心,又問道:

別人都說你進組織部,還有提拔靠的是裙帶關係,你和王啟賢小姨子,那個危什麼簫究竟有沒有關係?

尹凡見她提到危雅簫,心裡不覺有點緊張。他字斟句酌地說,我進組織部不是靠自己硬考過關的嗎?當時連是不是參加考試都和家裡反覆商量了的。考試的整個情形和結果誰不知道?至於說到提拔,機關裡像我這樣條件的,當個副科長還委屈了呢。不是為了把你調進河陽,我才不會花那個精神參加什麼公務員考試。

那危雅簫呢?婁虹盯住了問。

危雅簫,不過見過兩回面。如果說要和她關係不正常,那首先是巫軍和她不正常才對,因為我和她認識還是巫軍介紹的呢。別人為什麼不說巫軍提拔也是靠王啟賢的裙帶上去的,這不明擺著要有意要臭我嗎?

巫軍是尹凡的高專同學,婁虹見過幾次,對他爽朗果決的性格頗有好感。見尹凡句句說得都似乎有理,也就不再吵了——主要是尹凡別因為犯什麼錯誤而受處分,她心裡就放心了。她雖不大懂機關的事,但官場上一旦犯錯誤就不再容易翻身,這一點在河陽倒是聽得多也見得多了。

晚上,婁虹在燈下批改作業,尹凡一個人躺在床上回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以及剛才的爭吵,心裡想,想不到自己和單位上的一些事,竟然被人這樣歪曲地傳到了社會上甚至妻子耳邊,這機關人事中暗藏的旋渦可真是太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