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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子,我也想找份保姆做做。

聽了這話,我明白自己該走了。我主動提出後,趙老師夫婦覺得很對不起我,說讓我跟他們家受累了大半年,孩子恢復了正常都是我的功勞,這時候讓我走,有點過河拆橋。

我說,在他們家幾個月裡,自己成熟了許多,至少讓自己學會了帶嬰兒。我才如實告訴他們,自己過去根本沒帶過這麼小的孩子。聽我這麼一說,夫婦倆的臉上都浮出驚訝之色,有點後怕的樣子。寧醫生笑著說,剛開始見我抱孩子的樣子,確實懷疑過,後來倒是沒再懷疑了。

阿蓮的故事 50(2)

那是個週末,趙老師下廚做了可口的牛肉拉麵,我和他們吃完最後的午餐就要走了。趙老師執意要給我9月份的工錢,我沒收下,雖然我自己也困難,可我實在沒有理由收下趙家解僱的工錢,他們和我一樣,也很難。跟房東老兩口道別後,趙老師夫婦抱著孩子一直把我送到巷口,就在我轉身要離開時,那娃子忽然叫了聲:媽媽!

我將孩子抱在懷裡,親了又親,滾燙的熱淚落到他的小臉蛋上,淚水沾滿了我對孩子的祝福:願他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健健康康地長大。

阿蓮的故事 51(1)

上世紀80年代裡,隨著農村土地包乾到戶,農民在自己的土地上有了自由,家鄉首先興起了第一輪保姆潮,那時候城市家政市場也處於雛形期,很少家庭有請保姆的觀念,只要家裡有老人,還能帶得動孩子,大都是自己解決,而沒想過請個外人進家門。但大城市對保姆開始有了需求,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責任田少的人家,開始想到進城務工。

那時候進城做保姆的,一般是輟學在家的女孩子,當時不光考大學是獨木橋,就連高中的門檻也很高,很多人都考不上高中,初中一畢業就失學在家了,女孩子早早地隨從父母勞作在自家的責任田裡,男孩子大都要學會一門手藝,木匠或是瓦匠,為將來謀生做準備。

因為過去家鄉老一輩人就有“代奶”一說,意思是奶孩子,也算是保姆的前身吧。上世紀80年代前,就有些大媽進城幫人家“代奶”了,“代奶”並不是奶孩子,而是帶孩子,先前是在附近的大城市上海、南京一帶,後來轉移到北京,是因為從家鄉鬧革命出去的老幹部們落戶京城後,對家鄉仍懷有難以割捨的情結,逢年過節回家鄉探親時,就想到找個家鄉人回北京帶孩子。因為他們的生活習慣很多還保留著家鄉的傳統,家鄉人進了家門,既能做出地道的家鄉菜,又能給後代灌輸祖籍習俗,這在他們固有的懷舊思想裡,不失為兩全其美的好事兒。正是這樣的背景下,到了上世紀80年代,越來越多的鄉村妹子開始湧向北京城,開始了保姆務工潮流。

上世紀90年代中期,這批保姆中有不少功成名就之人,因為她們所進的家門都是有身份的人家,在那樣的人家裡,即使是個保姆,只要你有上進心,同樣也能抓住機會,改頭換面,有人出國深造,也有人成了實業家,她們成功後,將自己在外多年拼搏的經驗和財富又帶回到家鄉,這就是當年“鳳還巢”之說,“鳳”就是在外脫胎換骨的保姆,“巢”字是雙關語,既符合“鳳還巢”的說法,也借指家鄉巢湖。自此,人們對新時代的保姆職業有了新的看法,保姆有了徹底的革新,不再是所謂的奶媽,也不再是所謂的幫工,而是自立圖強的職業。

只是林中成鳳者寥寥無幾,也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的特殊產物,從家鄉出去的老幹部能有多少啊?也正應了一個詞:鳳毛麟角。隨後的保姆潮處於自發無序的狀態中,也匯入了參差不齊的勞務市場中,我也正是在這種無序浪濤中的一個水花,隨波逐流,到處亂撞。

幸運的是,我的頭兩次保姆經歷,有驚無險,貧困與富裕都是一處港灣,我就像一葉小船,停靠在警察和老師家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