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旭有負重託,未能與公子堅守到最後,情降罪”
高正的雙目冰冷,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三樣物件,好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放棄了說話,拿起了高寵未開封的家書讀了起來。
“人生在世,有所為而有所不為,今匈奴進犯,情勢危急,孩兒既率軍扼守要道,已知友軍喪盡,孤城難守。若縱匈奴肆虐南疆,則我大漢邊境必然數十年不得安寧。因此孩兒自願戍守疏勒城,拖延匈奴東路,為大軍爭取時間。孩兒自知九死一生,然高家家訓乃是保家衛國,孩兒此生無憾,願來生再侍奉爹孃膝下。還有,請爹孃也不要責怪伍大哥,伍大哥也是有妻子兒子,因此雖是九死一生,但孩兒也還是私信地想救一個是一個。不孝子高寵手書”
高寵的家書字數不多,但滿滿的是沉重的責任感,高家門的名將風骨得到了最好的體現。高正看後,沉痛大呼“我兒,我兒!”而慕容寶儀也已經趕到,以入門便看見失落的高正,還有手上的家書,隨即聯想到“侯爺,侯爺,莫非是寵兒,寵兒他!”
侯爺默然不語,只是將家書交到慕容寶儀的手上,慕容寶儀抖動著雙手接過家書,讀著讀著便抱著家書痛哭起來“寵兒,寵兒,寵兒”,緊接著,慕容寶儀便站起身開始錘打高正“都怪你,都怪你,寵兒連冠禮都還沒行,你就讓他帶兵,都怪你”,高正則是心痛地摟著慕容寶儀“夫人,寵兒很好地踐行我們高家家訓,無憾,無憾”,慕容寶儀痛苦道“還我寵兒,還我寵兒!”邊疆如此兇險,他們全家尚且得以儲存,沒想到居然,居然在如此時候失去了他們最疼愛的兒子。
高正問道“吳先生,我兒,可是堅守到城破那一刻?可知是何番軍?”
吳旭當即說道“侯爺,夫人!我離開的時候,疏勒城未破,昔日公子曾以八百之數拒敵匈奴兩萬餘人於城外!我答應過公子!我一定要帶援軍去救他們!侯爺,這裡還有公子親手書寫的軍略,請過目!”
高正兩眼突然發光“竟有此事?”高正馬上拿起戰略,而慕容寶儀聽到高寵分似乎未死,也停止了哭泣,等待高正反應過來。
良久,高寵的戰略已經像一幅幅畫卷一樣呈現在高正的腦中。高正從最初的臉色蒼白,轉為帶憤怒的陰冷“該死的匈奴人!”
慕容寶儀只是死死地抓住高正“侯爺,去把我們的孩子救回來,去把我們的孩子救回來!”
高正沒有說話,站直了身,看著眼前的伍旭和一眾陛下屬官,默然無語,良久高正拉了拉寶儀,寶儀好像想起什麼,便對著他們躬身一禮,然後跟著高正退了後堂。這一下子寬闊的大堂上只剩下一眾屬官和跪下的伍旭。屬官紛紛問道“伍校尉,這侯爺是何意啊?一聲不吭,怎麼就走了?”
伍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侯爺深明大義,於公於私,都沒有理不出山!”
正當他們都納悶,打算找人去問個究竟的時候,突然一聲聲盔甲的碰撞聲傳入大廳之中,而且聲音越來越多,似乎就是一支軍隊將這個大廳包圍的架勢。“什麼回事?”屬官們驚訝地問道。唯有伍旭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似乎一切都瞭然於胸。
士兵們手持武器站進了大堂。屬官們看著這些士兵雖是老兵,但卻器宇軒昂,精氣神狀態極好。
高正隨著士卒們一同出來,此刻的他已經收起了侯爺的華袍,一身戰甲以鳴其志,高正半跪於地,取起鎏金虎符“臣高寵自當不負重託,剋日率領高家軍前往洛陽”同時所有計程車兵半跪於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屬官方才鬆了一口氣,恭敬地從包袱之中取出一面旗幟和佩劍,雙手奉上放到高正手上“侯爺,這是皇上御賜的軍旗與佩劍,到洛陽之日,請打起這個旗號,告訴天下人,我朝第一大將高正再次為國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