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咱們這幫人平日也不曾現身,不過今夜情勢大為不同,因為……”說著說,便又將目光撒向崇卿,輕聲道:“怒王進京了。”
怒王大名一出,全場不分來歷,竟都“啊”了一聲,耳聽酒保們議論紛紛,盧雲也是深深吸了口氣,他雖然不認識什麼“怒王”,不過他認得一個人,名叫“秦仲海”。
乍聽故人也在京城,盧雲的雙手不由隱隱出汗,滿場竊竊私語中,金凌霜輕輕嘆了口氣,他轉向崇卿,又道:“孩子,過去多少年來,你爹爹始終力阻戰火蔓延,身為伍定遠的兒子,你該比誰都清楚,那東西一旦落入怒王手中,天下會發生什麼事?”
聽得此言,人人都是吃了一驚,方知伍崇卿手上的東西至關重大,恐怕涉及了怒蒼兵禍。
全場悚然間,赤足巨人鬆開了手掌,將崇卿放落下地,只見金凌霜走上前來,輕聲再勸:“龍影……非是老朽危言聳聽,現今大戰將起,倘使怒王拿走了東西,那就連大掌櫃也壓不住他了,到時不只你爹爹的兵馬要死傷慘重,連天下百姓也要生靈塗炭,那時你爹孃死了,你妹妹死了,連你自己也要一併送命,你忍心麼?”
伍崇卿原本垂首閉眼,聽得金凌霜描繪末日情景,忽地睜開雙眼,微笑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說著仰天大笑,好似十分痛快。
“哦哦哦!”赤足巨人大怒欲狂,他將伍崇卿反手扔出,重重砸在壁板上,砰的一聲大響,伍崇卿滾落在地,他雖說身手矯捷,此際卻已無力還擊,一時連滾了幾滾,口中卻仍哈哈大笑,屠凌心衝上前來,提劍連鞘,狂抽猛打,厲聲道:“笑什麼?你想死嗎?成全你!成全你!”
伍崇卿俯身趴地,後背雖然捱打,雙手卻不住低撐,身子一點點向前爬去,聽他喘息道:“蘇穎超……你看……你看……你手上有件寶貝,足以翻江倒海……”他吐出一口血來,手掌寸寸前移,來到一處大酒缸旁,喘笑道:“我……我手上也有一個法寶,足以毀天滅地……”
聽得此言,眾人心下一寒,全都望向了那隻大酒缸,這缸有八尺之高,六尺之寬,達千斤之重,酒缸上闔了一塊木板,塗以石灰,那是拿來防蟲子爬入的。
啊的一聲,盧雲一顆心好似停了,一眾黑衣鬼眾則是大驚失色,全都軟了下來。
噹啷啷聲響不斷,伍崇卿伸手探入酒缸,抓住了一條鐵鏈,就在此時,屋裡熱了起來,滿是辛辣之氣,人人身上冒汗,心頭跳動,那大酒缸不知怎地,竟似亮起了幽幽紅光。
“快攔住他!”黑衣鬼眾至於醒覺過來了,正要撲上阻攔,卻聽伍崇卿仰頭大笑,他單膝跪地,將鐵鏈使勁一拉,嘩啦大響傳過,酒汁飛濺,寒夜中一柄紅焰焰的魔物破水而出。
“殺!”伍崇卿張大了嘴,形如鬼魔,厲聲道:“業火魔刀!”
“喔喔喔喔喔!”魔刀在手,伍崇卿丹田散發紫電,又似給熊熊烈火焚上了身,只痛得他仰天狂叫,那張臉給魔火燒得紫紅,不再象是人,反象是淒厲鬼魔,人人與他目光相過,莫不面上變色,一個個腳下後退,身上發抖,人人目不轉睛,都在望著那柄“業火魔刀”。
很大很大的一柄刀,通體晶黑,光可鑑人,好似地域業火燒結而成,就這樣握在伍崇卿的手上,隱隱約約間,刀上好似還有隻幽幽暗暗的魔眼,望之深沉睿智,隨光明滅,只在打量屋中的每個人。
忽然間,伍崇卿放落了魔刀,刀柄碰上了地板,發出了一聲低響。
咚……
奇怪的聲響發出,咚的一聲過後,人人心頭一跳,瞳孔放大,後退的腳步竟不約而同的停下來,只見赤川子傳過頭來了,宋通明抬起頭來了,哲爾丹也揉了揉眼,連眾酒保也爬在窗邊,齊聲低呼……
“好美啊……”場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