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哥……”柳心眉又悽悽涼涼地喊了聲。
他看看那根竹條、再瞧一眼她可憐兮兮的小臉,真要不得了手,除非他瘋了。
擺擺手,他無力地往房裡走,跟她第N度交鋒,敗得一塌糊塗。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他服輸了,承認自己的婦人之仁越來越嚴重,尤其面對她的時候,根本是一絲脾氣都提不起來。完蛋了,他真的完蛋了。
“耶!”她歡呼一聲,終於可以不必被打包快遞迴美國了。
不過……他對她的印象似乎越來越糟耶!
這可怎麼辦?她來是想拉近兩人的距離,可不是徹底斬斷這段感情。
看來她有必要改變方法,攻掠他的感情了。
不知不覺地,柳心眉居然在沈冬雷家住了快兩個月。
這期間,他不只一次對美國那邊發訊息,請他們派人來將這尊鑲鑽貼金的大小姐給請回家去。
但美國那邊一直沒有訊息傳來,甚至他打電話回家,也一直找不到爺爺。
他父母並沒有在安心保全裡工作,他們一個是服裝設計師、一個是舞臺設計師,一搭一唱長居法國巴黎,正極力發展自己的品牌,目前還算小有成就。
沈家真正在安心保全裡頭工作的只有老爺爺和四叔,老爺爺是柳家上一代主人的心腹,一直貼近權力中心。
而四叔生性外放,所以負責的是公關工作,成天到處轉,倒是跟本家那邊沒有太大的牽扯。
所以沈冬雷就算找到四叔也沒用,他不會有管道、方法和能力引渡柳心眉回美國。
至於沈冬雷本人,他一點都不想自投羅網回去跳進那婚姻的墳墓中,因此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會主動回家。
幸好柳心眉也不用身分地位壓他,那就……暫時這麼過嘍!
柳心眉為了追求沈冬雷也算是心機用盡,不僅每天給他洗衣做飯、鋪床迭被,甚至連汽車的基本構造都學會了。
小丫頭性子固執極了,一旦認定一件事,怎麼都不回頭。
她本來是眾人捧在手心裡的大小姐,如今卻在他的車廠裡竄上蹦下,成天搞得一身黑抹抹。
實話說,沈冬雷雖有心氣走她,但瞧她那副狼狽樣,還真有幾分心疼,頻頻勸她別鬧彆扭了,回美國去自有數之不盡的富貴榮華讓她去享受。
但她不肯,反說:“不管是經營修車廠還是保全公司,不都是做生意?想賺錢就要有所覺悟,怕苦怕累是做不成買賣的。”她邊說,還不忘給上門的客人送上一杯涼水,一臉甜笑像蜂蜜,惹得客人直誇沈冬雷得了一個賢內叻。
沈冬雷是有苦自己知,揹著客人低聲勸她。“雖然同樣是做生意,你在美國好歹是一家保全公司的董事長,想做什麼一聲令下,自然有人幫你做,何必自己動手那麼辛苦?”
“誰說董事長下命令就不辛苦了?是人就有夢想,但真實的世界是很殘忍的,當夢想與現實起了衝突時,要如何求取其中的平衡點,往往就是那些決策者該決定的事。我最討厭為了現實犧牲夢想,但我更不願單顧自己的夢想而讓公司蒙受巨大損失,因為這傷害的不只是公司的利益,更是多數員工的飯碗。要我說,去下那種命令,比讓我在這裡端茶倒水更辛苦萬倍。”
他真沒想到小丫頭有如此宏觀的思想,對她不免另眼相看幾分。
不過她想得如此透徹,無疑也影響了他嚇走她的意圖。
沈冬雷思前想後,不管怎麼說,柳心眉總是爺爺的頂頭上司,為免日後被爺爺打死,他也不能對她不好。
“算了,你想留下來就留吧!不過以後你不要在修車廠幫忙了,就替我管帳吧!算是我請你做車廠的會計。”
“耶!”聽他口氣日復一日地放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