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正源剝蟹的動作一頓,似考慮了一番,這才說道:“回來之前,我去了薛府一趟。”
原來如此。所以,黎家敗了,他去薛府,是為黎睿考慮嗎?
他剝了蟹,轉首問道:“小慈介意我喝酒嗎?”
大叔也會喝酒麼?
楚慈先是一愣,隨即搖頭。
那人起身出了廚房,卻是空手而回。楚慈不解的看著他,他卻是端著裝了蟹肉的盤子,與她說道:“月色正濃,去屋頂坐坐可好?”
她點頭道好,他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摟在她腰間,帶著她躍上屋頂。
此時她才知道,走廊的頂處都是平的,上頭居然還有桌椅。
仔細一瞧,才發現這上些桌椅都是天井中的,想來是他才搬上來的。
抬眼掃了一圈,楚慈感嘆:“倒是不知道,這走廊上頭是個賞月的好地方。”
沒有高物遮擋,視野瞬間開闊。
坐到椅上,仰頭看向夜空。只見群星伴著圓月,好一副秋夜美景。
他坐到她身旁,提起酒壺倒了兩杯。
清冽的酒香入鼻,楚慈視線轉向那人。只見那人端起酒杯,神色淡漠的一飲而盡。
“許久不曾上來,今夜夜色倒是極好。”
他之言,清清冷冷,就似此時撒下的月光。
楚慈見他拿起蟹腿吃一口,便是放下,又是飲了一口酒。
如此飲了幾杯,他的神色便是柔和了幾分。目光轉來之時,柔聲說道:“冬季埋下的雪釀,配上秋季的肥美蟹肉,乃人生一大享受。小慈可要試試?”
他的神色著實柔和,楚慈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端起桌上的酒杯,淺飲了一口。
酒香清冽,入口微澀。說實話,這味道,算不上好。
她不語,他淺淺一笑,拿起一隻蟹腿喂到她嘴邊,說道:“你吃一口試試。”
這情形,曖昧的就像是情人間的相處。楚慈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動,終是忍住了揮開的動作。
抬手,接過他手中的蟹腿,楚慈有一種想要衝他大吼的衝動。
她的這份衝動,在他眸光中那一抹黯然之下壓了回去。幾分壓抑的咬著蟹腿。
瘋了!她真的是要瘋了!
真想掀桌子問他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如今所做的,真是正常待人嗎?真的只是她多想了嗎?
邰正源似心中有事,自她接過蟹腿之後便沒再多話。
楚慈只覺得心中甚是難受,再是美味的蟹肉嚼在口中也失了味道。
終於,她受不了這氣氛,放下酒杯,說道:“大叔,我先回去了。”
起身,手腕卻是被他一把握住。
楚慈轉首,卻聽那人說道:“往年黎睿來此大喊大叫,只覺得吵雜的很。今年他沒來,這本就安靜的屋子,便更是冷清了。”
他的話,讓她到了嘴邊的質問給嚥了回去。
雙手握的生緊,沉沉一個呼吸,楚慈故作平靜的說道:“大叔醫術精湛,黎睿會沒事的。”
“小慈,陪我坐會兒可好。”
那人握著她的力道有些發緊,聲音中竟是透著從未有過的彷徨與寂寥。
直覺告訴自己,應該轉身就走。可是,當她那一眼看去時,雙腿就似千斤一般難以邁開。
端坐的人一手拉著她,原本淡漠的神情裡破天荒的帶著幾分荒涼之味。彷彿他所處的不是這還有人煙的西沙,而是被丟到了無人的沙漠,滿目蒼涼。
無法拒絕,只能坐下。
當她發現自己並不如想象中那麼放得下時,飲下那杯酒,便是越發的苦澀。
這一夜,他喝了很多,將那壺中酒飲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