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看著跳躍的燭火,“嗯。”
視線相接,看向對方那似海的眸子,誰也看不到底,誰也不知對方在想著什麼。良久,高順帝勾了勾唇,就這般端著燭臺上了床,幾乎將那燭火貼近她如玉的肌膚,“薛彥彤的孩子若是沒了,老五必須陪葬!”
他的聲音極低,低到就似愛人之間的呢喃;他的眸子很暗,暗到就似無星無月的夜空。當面頰感受到燭火的熱度時,楚慈眨了眨眼,幽幽說道:“我比皇上更期待那個孩子的到來。”
當燭火的熱度遠去之時,二人同時一笑。高順帝將燭火吹滅,隨手丟下了床,“時辰不早了,睡吧。”
高順帝沒走,可他卻也沒再摟著她,二人中間隔著一些距離,各自平躺在床上,也不知這一夜是否真有入眠?
翻來覆去一夜難眠,瞧著天邊有了亮色,薛彥彤也躺不下去。起身梳洗,收拾妥當,似隨口與玄華說道:“去瞧瞧小慈醒了沒有?也不知她早膳想吃什麼?”
玄華應了聲是,忙去正屋瞧。這一瞧,卻見楚慈已是坐於正廳,手中捧著書,也不知到底看是沒看?薛彥彤得知高順帝已走,忙去了廳中。看著楚慈安靜模樣,坐到她身旁,欲言又止。
楚慈抬眼看去,在薛彥彤斟酌用語之時,笑著說道:“我讓小福子熬了粥,聽說這兒景色不錯,你用了早飯去外頭走走,整日坐著對孩子不好。”
“小慈,你……”
“聽話。”打斷她的話,楚慈又低眼看書,神情極是平靜。“我有些累,想再休息會兒。來時便聽皇上提起湖邊景色怡人,你去瞧瞧,回來也與我說說。”
疑惑的目光看向楚慈,見她不為所動,薛彥彤最終還是點了頭。二人一道用了早膳,薛彥彤便由玄華幾人護著去外頭賞景。楚慈又是坐回椅上,執書翻閱。
約莫一盞茶光景,南易求見。
小福子見楚慈面色微怔時,低聲問道:“要不,奴才讓他先回去?”
看這神情,是不太想見那人。
楚慈回神,搖了搖頭,說道:“讓他進來。”
想來,昨夜宋文傾必然不好受。不然南易也不會一大早來尋她。
南易進廳行禮,楚慈淡漠問道:“有事?”
“娘娘之前讓屬下去辦的事,已是有了進展。”南易口中說著,接著又傳音道,“夫人,主子也不知怎的,竟似魔障了一般。昨夜回屋便在安排著弒君之事。”
南易大概說了宋文傾要從南瑤入手弄死高順帝,楚慈聽罷,眸光一凌,“簡直胡鬧!有邰正源和太子在,需要他去逞強?”
這話,聽得南易鬆了口氣。真怕楚慈會藉著這機會讓宋文傾去送死。
“屬下明白了,還請夫人與主子見一面。主子他,只聽夫人的。”南易這般說,楚慈握書的手一緊,隨之嘲諷一笑。
只聽她的?說得好似她多重要一般。他在意的不就是她和高順帝睡了?那樣的事都發生了,還在乎與誰睡了?想到宋文傾逮著機會就與她巫山雲雨,楚慈真想問他一句,他不覺得噁心嗎?
說到底,她在宋文傾心中,到底算個什麼?
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又是一片清明。抬眼看向南易,楚慈問道:“進展得如何了?”
“已按夫人的吩咐各方都下了餌,如今就等收網。”南易回道,“只是前盟主一家的身份尚未查實,恐怕還需些日子。”
“嗯,好好的查,莫被邰正源放出的訊息給混淆視聽。”起身立於窗前,負手而立,楚慈淡漠說道:“今夜先將太子府的網收一收。”
邰正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藏到幾時!
南易得了吩咐,忙去做安排。楚慈放下手中的書,與小福子說道:“去把我的鞭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