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朝薛彥彤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試試,擺開手腳隨性一些;莫往戲文裡去做,就當自個兒是個瀟灑倜儻的風。流公子。”
楚慈這般指導,薛彥彤手心微微冒汗,好半響,這才甩開扇子,學著楚慈坐到椅子上。
雖說只有形似而神不似,也少了那股渾然天成的瀟灑隨性,更沒有楚慈那股霸氣,可是,與先前那梗脖子模樣相比,卻是好了許多!
豎了拇指,楚慈讚道:“不錯,公子當真是天資聰明!多加練習,往後出來必然是個翩翩少年郎!”
“那是!往後叫我薛三少!”
薛彥彤得意的說著,楚慈聽著那嬌滴滴的女聲糾正道:“三少這聲音可得壓得沉些才行;雖說咱們這年紀還在變聲,可三少這嬌滴滴的女兒音卻是與這風。流倜儻的形象不符。”
又是教著薛彥彤壓了聲線,聽得那人還算混得過去的假音,便是點了點頭。
薛彥華看著楚慈,越發覺得這人有過人之處。
自家妹子竟能被他三言兩語給說的有樣學樣,這小子留在身邊,至少能讓妹子正常些。
那頭楚慈教著薛彥彤,對面,薛彥東透過窗戶縫兒,看的一聲冷哼。
三樓的包間裡,一名青衣男子關上窗戶,將所見之事轉述於簾子後的男人。
“主子,薛家兩個少爺都來了;若是沒猜錯,另一人當是薛彥華的妹妹,名叫薛彥彤。”
簾子裡的人側臥於塌上,聽完稟報,淺聲問道,“他可是來了?”
青衣人走到另一頭,往窗外瞧了瞧,瞧著街上那白衣人遠遠走來,這才回道:“回主子,他來了。”
“我不想見他,到二樓將他給擋了。”
此話一出,青衣人微愣。
既然不見,何以到二樓才擋?
心中一轉,明白過來,點頭回道:“屬下明白了!”
小伍手裡拿著畫卷,遠遠瞧著飄香閣燈火通明,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不過眨眼間,他恢復到小心翼翼的模樣,拿著畫卷往飄香閣而去。
龜公瞧著來人,眸光一閃,退到一旁,並不相阻。
門口的姑娘瞧著小伍時,舉帕擋了半張臉,忙退開,怕被傳染了一般。
待小伍進了堂中,姑娘這才與龜公說道:“這人怎的來了?誰敢去伺候他啊?”
“就你廢話多,去,招呼客人去!”龜公淺罵著,一巴掌拍到了姑娘的屁股上。
那姑娘‘哎喲’一聲,摸著被拍痛的屁股,嬌笑道:“你小子又胡來!小心我告訴媽媽,讓她收拾你!”
二人調笑間,小伍抬目望著上頭,似在尋著方位。
薛彥彤練的差不多了,搖著扇子興。奮的在屋了裡來回走著;那一副得意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楚慈走到窗前,看了看臺子上方掛著的紅綢布,又看了看下方的熱鬧場面。
今兒個選花魁,指不定出現多少美人兒呢!只怕東曲和南灣的權貴、富賈今晚都來了。
正在想著,今晚能否逆轉人生?便瞧著熱鬧之中,一人身影獨立。
只見那白衣之人如水中蓮花,乾淨到讓人憐惜。
那人孤立於堂中,與此處的紙醉金迷格格不入;排去那千瘡百孔的面容,那優雅氣度,仿若是落入凡塵的仙神,令人神往恍惚。
小伍,他為何來此?
心中莫名悸動,似在擔憂,似有不解;雙手壓在窗臺上,瞧著一人舉著酒杯朝小伍走了過去。
“老。鴇子!老。鴇子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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