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二人牽手來了,岑子悠滿臉笑意上前,將碗送到楚慈跟前,溫和的說道:“等了你半日,還道你身子不適不能上山了。正想下山去尋你,你便回來了。”
完全無視宋文傾這個正夫的存在,岑子悠將碗往前湊了湊,說道:“來,也就這兩日了,這天寒地凍的,先喝些薑湯暖著身子,省得到時又遭罪。”
岑子悠這溫柔勁兒,簡直是將自己當了正夫。這萬般心疼自家女人的畫面,實在是太足。
宋文傾淡漠了看了一眼找事兒之人,楚慈接過碗,道了聲謝,便將碗送到宋文傾唇邊,“岑大哥熬薑湯技術一流,連小澤都說寒冷的冬天中喝一碗岑大哥的薑湯是一種享受。”
宋文傾淡淡的掃了岑子悠一眼,心中冷笑:很好!不但明目張膽搶我的女人,連我小舅子也不放過!
微勾了嘴角,宋文傾啟唇喝了一口。
“如何?可是好喝?”楚慈問話間,就著他喝過的碗喝了兩口,說道:“喝下去真暖和。”
宋文傾瞧著她眸中笑意,亦是勾了嘴角,柔聲說道:“味道著實不錯,加了些藥材,喝起來不像普通的薑湯那般嗆口。”
在岑子悠面上的笑意有些勉強之時,宋文傾看向楚慈,軟聲說道:“我再喝一些。”
“嗯。”楚慈十分配合,又將那碗喂到他唇邊。
一碗薑湯,夫妻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就給喝完了。
空碗還給岑子悠時,楚慈感嘆道,“一路有岑大哥照顧著,是我和小澤的福氣。雖說此時有太陽,寒風卻不夠暖和,岑大哥還是進屋中的好,不然明日又要啟程,便享受不了難得的安逸。”
楚慈夫妻二人笑眯眯的道謝,岑子悠乾笑著接過碗,看著二人離去。
直到二人走遠了,岑子悠這才將碗甩得遠遠的。
“討厭的男人!”
一聲冷哼,那人負手而去,將那一鍋薑湯拋棄在林中。
瞧著楚慈與宋文傾相攜而來,東明修眸子微閃。
此時還能與宋文傾這般郎情妾意,實在不應該。她那般聰明,必然想到了其中關聯,為何還能原諒宋文傾?
“王爺。”宋文傾上前,抱拳說道:“所有傷員已安排妥當。”
面色平靜的點頭,東明修看了楚慈一眼,回到位置上說道:“明日啟程,你帶前鋒穿過雪山與馬匪周旋引開他人視線;我帶大軍抓緊護送物資到前線。”
楚慈沒有反駁,接下命令。
直到夫妻二人離去,東明修才覺得心裡頭有些空蕩蕩的。
此時東明修不由在想,如何才能讓她變回以前那副模樣?那狡黠而靈動的神情,不滿之時轉著眼珠張牙舞爪的模樣讓人瞧著便是舒心。
從那夜飛身離去,到再次出發,楚慈都不曾再見過穆誠。若非知曉穆誠將自己關在屋中,她都快認為穆誠受了打擊,不告而別。
“將物資給皇上送去了,咱們應該就能回東曲休息一段時間。”離別之時,楚慈牽著宋文傾的手走在後方,輕聲說道:“雖說這次在皇上跟前露了臉,卻不宜操之過急,否則會適得其反。”
“我明白。”含笑點頭,宋文傾捨不得鬆手,卻不得不鬆手。
看著她含笑立於跟前,宋文傾說道:“什麼都不重要,只願你安好。”
重重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意,楚慈轉身離去。
抱著希望,楚慈大步下山;不曾回頭,是因為她知道,這次成功,將來多的是機會與他共享繁華。
可她卻不知道,這一去,卻是惡夢的開端。她享受不了他給的繁華,老天給她的,是無盡的絕望……
北寒一帶馬匪猖獗,他們與南方的山匪不同,他們更冷血,更殘酷,他們流動性大,沒有固定的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