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的門,穆言便急聲問道:“你可知阿誠見了她之後,都說了些什麼?”
“穆誠見過她?”東明修面色微變,“幾時?”
“便是她到你府上之時。”穆言見東明修一副不明模樣,心中越發不安。“阿誠回府便與我說,將來皇上必定要讓楚慈與他雙宿雙飛。”
“雙宿雙飛?”東明修忽而一笑,這個笑意卻是夾雜著一股道不明的掙扎,“若我說,她今日來,是要我去殺皇上,我可信?”
楚慈表面是來刺激白綺琴,可是,與他說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在戳著他的心?他曾與她說,若高順帝真要奪他麾下名將入宮,便是逼他造反。可事實呢?事實卻是,他窩囊的看著她妥協,窩囊的看著她一步步變了模樣卻無能為力。
他曾經說過的話,對她許過的諾言,在她今日到來無情嘲諷他的無用之時,似一記記重重的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是啊,他憑什麼以為如今的他還能管束楚慈?如今的楚慈,哪裡是他能管束的?
東明修掙扎,苦笑。穆言卻是瞪大了眼,好半響才抽氣問道:“她,不與皇上合作了?”
“這事,便要你好生去查查。”東明修走到案後,開啟暗閣,拿出一封密信,“前線傳來的消停,岑子悠已經披甲上陣,地方官員賄賂他的金銀,他均是暗投軍餉。你覺得,此舉,是楚慈授意?還是他自已的意思?”
“這……”接信閱畢,穆言面上憂愁更甚,“你說她要你殺皇上,從何說起?”
“我與你說過,她從不屑利用感情。”東明修一個苦笑,笑自已也因她而變的沒了自我,“可今日,她以檢閱成果之名到了我府上。她身邊站著皇上留下監視她的死士,帶著一隊皇上留下那名為保護,實為監禁的禁軍。她冷笑著問我,我有什麼資格再管束於她?我有什麼資格?我哪裡還有資格?她頭上懸著那把刀,比我們誰都離的近。她不敢走錯,不敢冒險,可她卻又不甘心,不想失去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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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若有所悟,接下東明修未道之言,“這世上,最想讓皇上死的人,是楚慈!”
是啊,她才是最想讓高順帝死的那個人吶!
“她今日來,是要我去殺皇上。她手中捏著綺琴還不夠,必然還會從綺安下手。穆誠的到來,就是最好的證明。”將密信收入暗閣,東明修又道,“你我兵權,如今都在皇上手中。可彼此都清楚,你我為將多年,如何沒有自已的勢力?她今日所言,是給我提個醒,或許,過不了多久,你也會受他脅迫。”
“我?”穆言搖頭不信,“阿誠如何,都是他自已的事。就算她要對我下手,也不可能將還有利用價值的阿誠拿來威脅我。”
東明修不置可否,雖說他自已也覺得楚慈能威脅穆言的可能性為零,可心中就是感到不安。
二人靜默許久,東明修忽而說道:“今日,她是從楚家而來。或許,她突然而來,少不得綺安的功勞!”
相視一眼,穆言忙道,“我去查查。”
“夫人!”南易似不敢相信自已所聽到的,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慈,“夫人,你,你要……”
“可還記得你當初應過我什麼?若你跟了我,不管我做何決定,你都得照辦。若你辦不了,便飲下這杯酒,你與他的主僕之情,到今日便結。”楚慈將桌上的酒杯往前挪了一些,放柔的嗓音絲毫沒有威脅人的凌厲,而是一股道不出的柔和。
南易看著楚慈面上無懈可擊的笑容,寒意從心底緩緩升起,“夫人,你,當真要如此?”
“你覺得呢?”楚慈不答反問。
南易視線落到杯中之物,心中一番掙扎,竟是毫不猶豫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慈也不阻,只以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