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疼,她敷藥之時,用葉子給他輕輕扇著。
小伍看著她,許久之後,側顏問道:“你不怕我嗎?”
“怕?為何要怕?”
“我生的這模樣,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她的目光,對上他溼轆轆的眸子,那猶如林中小兔般惴惴不安的情緒,讓她到嘴的狠話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去。
她沉默許久,他眸中暗淡之色壓下了那抹期待。
楚慈覺得,她不能再沉默是金,她應該對他說些什麼!
所以,在他垂眼之時,她抬手悟著他蠶食人心的眼睛,看著他慘不忍睹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說道:“黃金白銀哪怕掉進了茅坑裡,依舊人人喜愛;一個人是否受人敬重,與價值、地位密不可分;若有容貌相襯,自是十全十美。”
她這話,他抬手,想將她的手扯下,她卻是將他手拍開,繼續說道:“若一個人容貌和地位都沒有,那他最該關注的,是如何讓自己站到高處,而不是怨天尤人,自哀自怨!”
手被她毫不客氣的拍下,拍到痛處,那人沒出聲,卻是唇上一緊。
矇住了他的眼睛,以為看不到那雙眸子,就能說狠話不心軟。
可是,那長長的睫毛在顫動之時,輕掃著她的掌心,眼珠轉動之間,增加了這份觸感,讓她心裡頭沒由來一癢。
向來大大咧咧的人,在這份觸感之中,竟是慫了。
忙收了手,看著眼前的河流,一聲輕咳,“倒是想不到啊,在島上,還有這麼一條淡水河。”
既是在轉移話題,也是在問著這奇葩之處。
島嶼之上,向來淡水稀缺;可這兒,淡水卻是相當的充足。
島上挖井,竟能冒出淡水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小伍看著她背向而立,眸子裡,閃過一抹道不明的意味。
起身之時,‘噝’了一聲。
這一聲,她忙轉身看去。
“我,我腳好像扭了。”
“……”
說實話,這男人好像真是不能自理!
應該有二十歲了吧?怎麼生活能力竟與十歲娃娃一樣?
難怪被惡奴所欺!
扶著他又坐下,在他尷尬之中,毫不猶豫的將他靴子脫下。
若說之前對他脖子和手臂肌膚感到詫異,那麼此時看著他如玉之足,她只想說一句:我滴個乖乖!
與他修長的身形相似,他的腳亦是修長,甚有骨感;足上肌膚白晰如玉,腳趾頭亦是個個圓潤。
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指甲竟是帶著淡淡的粉色,就似抹了一層裸色的指甲油一般,讓人看一眼便難以移目。
古語有云:纖纖玉足,腳踝盈盈。
這,是對女子玉足之美贊。
雖說小伍的腳不能用‘纖纖玉足’來形容,可是,除了大小不符,其他一切美好的詞語,都能用上。
連腳都是白。嫩到讓人驚歎,她真想將他剝開好生瞧瞧,這人到底是什麼設定?
這男人,真是隻有臉上那麼千瘡百孔嗎?
臉上慘不忍睹,其他地方卻是讓女人都羨慕,難道,真是因為中毒?
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哪怕是心中驚歎,也能神色自若的揉著扭傷之處。
伴著‘咔嚓’一聲,本還尷尬的人,卻是痛的腳上一縮。
“別動!錯位了,扭正了就好。”
握著他的腳,不給他退縮的機會;楚慈又是揉了一陣,這才將白布襪給他穿上。
待她淨了手回來,小伍揚著頭,又用那溼轆轆的眸子看著她:“小慈,你是第一個待我這般好的人;若非要我作保,你還會這般待我嗎?”
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