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他們沒有來回收糧食嗎?”關敬英繼續問。
末世不比過去,人類不會將這麼多糧食扔在外面。
“可能因為他們知道我在吧。”男人嘲弄似的笑了笑,“基地出事之後陸行車在這個避難基地上方跑過幾輪。”
“那場博弈的贏家對我們態度還算不錯,儘管他們自己也不清楚活下來的到底是誰。”男人不願溝通,不願接受他們的救助,他放棄了通訊器,只留了幾套壓力服,以方便掐準陸行車路過的間隙,去自己原本的基地看一看。
他還活著,可他不願意再回去了。
他不願意作為人類存在,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徹底彎了下去。他再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去支撐自己的驕傲與理想了。他原以為他是特殊的那個,是人類的大腦。
他的事業應該是偉大的。
後來他發現他什麼都不是。
僥倖活下來的他只是在緊閉的基地門前徘徊。
基地裡還關押著他想救的那個孩子,如果能夠救下那個孩子,他也許還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
原來這個可能性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啊。
而直到看見關敬英,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十八年了。
“我知道你們剛才在想什麼,我沒有那個做幕後黑手的腦子。”男人只是一個亡靈,他在等待屬於自己的結局。
“你呢,孩子,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男人又問關敬英,“你現在是喪屍嗎?”
“算半個。”仇文替關敬英回答,“因為他的伴侶是喪屍。”
“你同化他了?他現在也失去了過去大部分的記憶嗎?”男人看著這個故友的兒子,心緒複雜。
“算同化吧,談戀愛談久了難免和伴侶越來越像。”仇文理解的同化是另一重意思,“可能他太愛我了吧,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半個喪屍了。”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這就是夫夫相。”
“普通的相處並不會讓人變成喪屍。”男人到底還沒瘋,他是有基礎常識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說到底都是不夠愛。”仇文很得意。
男人:……
男人:“你是仇文?”
仇文高傲地點點頭。
“我也是你的白月光嗎?”仇文對自己的身份有相當清晰的認知,“你小時候也天天看我的電影對吧。”
男人按住自己的額頭:“我人生幻滅的點又多了一個。”
仇文:“你真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