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何德何能,竟得先生如此看重?”
陸世明大笑道:“當年魯肅言道,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世明沒有打探清楚,絕不會貿然來投!”說完,扔掉手中的扇子,大聲道:“裝了好幾年,早就厭惡了這把扇子,今rì試探將軍,世明覺得將軍就是明主,朱楚嶼沒有說錯!”
緊接著,掏出一封信,遞給林純鴻。
林純鴻展開一看,原來是朱之瑜的推薦信,裡面盛讚陸世明,說什麼陸秉純腹中有兵百萬、觀天下大略,雖為賊脅迫,實乃天下奇才,願將軍善用之等語。林純鴻看畢,莊重的行了一禮道:“先生大才,為何不早點拿出此信,純鴻差點與先生擦肩而過!”
陸世明坦然受過大禮,笑道:“朱楚嶼言過其實,在下剛才也不好意思拿出來。世明之所以在羅汝才軍中蹉跎至今,就是在等著明主!三月前收到了楚嶼的信函,一直翹首等待將軍。恰好前幾rì與將軍對陣,將軍膽大善謀,讓世明看了一出好戲!”
林純鴻謙虛道:“純鴻與荊州兵都是戰場新手,倒讓先生見笑啦!目前純鴻位卑兵少,如何能讓先生髮揮大才?”
陸世明笑道:“位卑不是問題、兵少也不是問題,心胸氣魄才是關鍵,更何況,將軍在荊州摸索了一條路,讓世明佩服不已!將軍吸引世明的第一點便是腳踏實地,凡事從不寄希望於朝廷。世明委身賊寇四年多,早就對朝廷失去了信心!”
……
二人促膝長談,越談越投機,林純鴻正好缺韜略之士,立即拜陸世明為參軍司主事,帶領參軍擬定作戰計劃,查漏補缺。
陸世明遭遇家門慘變,又在賊窩呆了幾年,對任何禮教看得甚淡,更何況,陸世明早無對朝廷的認同,對朝廷政局的看法更為客觀,甚對林純鴻的胃口。這rì,兩人正在議論朝政,屬下報稱張兆已抵達大營,等待接見。
林純鴻大喜,對陸世明說道:“走,和我一起去迎接咱邦泰的水上大將!”
陸世明早就聽聞張兆之事,笑道:“他是水匪,我是陸寇,兩人倒也半斤八兩!”
林純鴻哈哈大笑。
待試炮結束,已經接近戌時,帳中只剩下林純鴻、張兆和陸世明三人。
張兆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不時的瞟陸世明幾眼。陸世明心知肚明,知道張兆有機密之事需要向林純鴻彙報,便起身告辭。
林純鴻笑道:“陸主事別走,一起幫我斟酌,張兆,你說吧,陸主事事無鉅細,均可與聞,否則如何擬定作戰計劃?”
張兆向陸世明賠了聲不是,向林純鴻彙報江上劫掠事宜。
目前李蒙申的艦隊已經擴充到八隻船,活動範圍甚至已經抵達松江府。由於徽商獨霸江南的貨物轉運權,劫掠對徽商的打擊非常大。但徽商非常敏銳,他們馬上發現蜈蚣船從不劫掠三桅帆船,掀起了一股購買三桅帆船的狂cháo,秦邦定手頭的訂單都已經排到了三年以後。
現在部分徽商已經開始懷疑劫掠的蜈蚣船就來自於百里洲,派出不少細作前往百里洲查探,被安防局抓了不少。但紙畢竟保不住火,長此以往,遲早會被外人覺察。閣幕屬對這個問題專門進行過討論,朱之瑜力主立即停止劫掠,但遭到了其他人的堅決反對。現在李蒙申一個月上繳的銀兩就達五萬兩,大夥食髓知味,捨不得這利潤。
況且,劫掠還有練兵的意圖,周望對錢不關心,但對任何干擾軍隊強大的事情都堅決反對。
陸世明聽了,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