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山為何都是光禿禿的。北方戰亂頻繁,各種水攻、火攻層出不窮,雙方窮盡自然之力,力圖消滅對方……我估計,冬rì乾燥,落葉成堆,馬嶺包一把火之後,幾十年之內,這裡都是光禿禿的!”
陸世明皺眉道:“將軍,兵兇戰危,可不能逞婦人之仁!”
林純鴻哈哈大笑:“陸主事放心,我可沒有學宋襄公的打算!一把火之後,大不了以後再建,又有什麼關係!”
“李光祖,立即派得力人手潛入田越營北邊,放火燒山!”
“程舒,抽調預備營將士,將整個馬嶺包點燃!”
“林純義……jīng心挑選紮營之地,此地既能避水,又能躲避煙熏火燎,另外,五里之內,不能有任何可燃之物!”
荊州軍全軍動員,實施他們的放火大計,然而,山中、河谷中的老百姓卻茫然不知,一場滔天巨禍馬上會降臨到他們頭上……
……
崇禎七年二月二十一rì晚,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在馬嶺包和盧家埡驟然升起,將童莊河沿岸和兩河口兩地的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晝。兩地的百姓徹底陷入人心惶惶之中,紛紛逃離兩地,淪為難民。
田楚產翻越馬嶺包的兩千餘將士猝不及防,被猝然而至的大火燒得七零八落,僅僅剩下三百多人冒煙突火撤入兩河口。
田越的大軍在煙熏火燎之下,無法在盧家埡立足,正準備撤往臥虎埡。結果此方案遭到田楚產的嚴詞拒絕,強令田越挖斷攔河之壩,於是,童莊河沿岸的百姓還未從大火中反應過來,又遭到了洪水的襲擊,整個童莊河沿岸一片澤國,人屍、畜屍擠成一團,源源不斷的往長江流去。
在田楚產的命令下,田越派遣主力進攻荊州軍大營,試圖放火,哪想到荊州大營嚴陣以待,對放火的田越迎頭痛擊,田越遮擋不住,步步後退,一直退到臥虎埡,方才穩住陣腳。
荊州軍得勢不饒人,緊追不捨,抵達臥虎埡後,調來大批火炮,對田越的大營狂轟,力圖儘快突破臥虎埡。
正當容美上上下下惶惶不安時,鄧文貴叛亂和李輝忠突破楊板橋的訊息一前一後傳到了田楚產案前,田楚產手捏著兩份軍報,臉sè蒼白,嘴唇顫抖著,久久不語。
田玄急火攻心,不停的勸道:“爹,咱們趕緊走吧,兒子護著爹往鶴峰方向去,咱們在那裡東山再起!”
“走吧,爹,外有強敵三路進攻,兒子擔心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爹……”
田玄正說著,忽然一侍衛疾奔而入,惶急道:“宣撫使,田楚義率著四百多武士正往此處而來……”
田玄大怒,憤然道:“賊子敢耳,兒子這就去取田楚義的人頭!”
田楚產猛地站起,將手中的軍報撕得粉碎,喝道:“慢著……”
田玄停住腳步,愕然的看著田楚產。
只見田楚產哈哈大笑,撫摸著自己的頸部,道:“大好頭顱,不知多少人yù得之!”
說完,田楚產又對田玄招了招手,冷靜異常的說道:“過會,拿走爹的頭顱,向林純鴻請降吧,務必要保留田氏的宗祠,田楚產守不住祖宗之地,萬不容祖宗的靈位有一絲閃失!”
“爹……兒子決不會這樣做,”田玄放聲大哭,“我們去鶴峰吧,在那裡,咱們蟄伏几年,完全可以捲土重來!”
田楚產點了點頭,撫摸著田玄的腦袋,道:“這也是個好辦法,你立即去調兵,我們馬上就走!”
田玄止住了哭聲,掉頭而去,剛至門口,突然聽到一聲悶哼,田玄慌忙回頭,卻發現一把匕首插在田楚產的腹部,鮮血噴濺而出。
“爹……”田玄搶步扶住田楚產,聲嘶力竭的狂叫道。
田楚產忍著劇痛,斷斷續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