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和趙文斌商議,決定沿著鐵路先去最近的滁州尋找部隊打探訊息,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但是在這交通落後的時代,靠著雙腳走向最近的城市滁州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們攜帶著大量傷兵。
縱使那些只是身上掛彩的弟兄也走得艱難,他們許多都是從上海那血肉戰場撤到南京的,還沒喘一口氣又開始了殘酷的南京保衛戰,這一場場惡戰打下來,整個人都快散了架。
弟兄們不僅僅身心疲憊,食物的短缺和士氣的低落也困擾著他們,楊凌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不得不強打精神,努力去解決食物問題,士氣問題,鼓舞這些弟兄們。
雖然楊凌盡了力,但是他最為擔心的逃兵問題最終還是出現了。
秦壽帶著人正架著大鍋在臨時落腳地點燒火做飯,張紅英則是和醫務兵喜子忙著照顧傷員,沒事的弟兄也都無精打采是隨處躺著,餓的實在是沒力氣了。
正當楊凌和趙文斌湊在一起商議如何解決士氣問題時,負責外圍警戒的劉一刀大步走了回來,身後還押著幾名灰頭土臉計程車兵。
楊凌看到被槍押過來的幾名弟兄,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一刀,怎麼回事?”
“抓了幾個貪生怕死的孬種,他們想跑,被我抓回來了。”
劉一刀對那幾名逃兵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逃兵向來都是恥辱的代名詞,作為一名連級軍官,自然也痛恨逃兵。
“營長,怎麼處置他們?”劉一刀揚起腦袋問楊凌。
這些弟兄都是在戰場上同鬼子拼殺過的,現在南京戰敗,他們也心灰意冷當了逃兵,這是人之常情,楊凌也理解他們,如果殺了他們,恐怕也會讓剩下的弟兄寒了心,正思索如何妥善處理時,站在一旁的趙文斌開了口。
“按照戰時紀律,逃兵一律槍決。”趙文斌的話依然冷酷的不帶絲毫感情。
連長王鬍子正無力地躺在一堆乾草上眯著眼睛養神等開飯,聽到槍決兩個字,頓時睜開了眼睛。
他側身轉頭望去,那幾名被抓回來的逃兵可不就是分到自己連裡的弟兄嗎,他心中一咯噔,急忙爬了起來。
“狗曰的,老子啥時候虧待過你們,竟然要當逃兵!”連長王鬍子氣呼呼地衝了過來,對著那些灰頭土臉的逃兵就是一頓猛踹,邊踹邊罵。
這些弟兄都是同他槍林彈雨之中闖過來的,在戰場上是能夠彼此擋子彈的弟兄,可是現在卻要偷偷開溜當逃兵,這麼能夠不讓王鬍子生氣,所以踹得也狠。
看到對著這些弟兄大罵猛踹的王鬍子,周圍的人急忙將他拉開,這麼打下去,恐怕還真要死人的。
“一群孬種,盡丟老子的臉!”王鬍子被拉開尤不解氣的臭罵著。
這些被抓回來的弟兄也知道逃兵恥辱,無論王鬍子怎麼打罵,始終低頭沉默不語。
“營長,這些都是我連裡的孬種,我支援槍斃他們,交給我,我親手斃了他們!”
王鬍子說著對他連裡的弟兄一揮手,他們過來抓起這幾名逃兵就要往旁邊的竹林而去。
趙文斌冷眼提醒說:“王連長,莫要徇私啊。”
“不會”王鬍子抓著駁殼槍,頭也不回地帶著那幾名被抓的弟兄朝著竹林去了,很快那邊就傳來了幾聲槍響。
王鬍子很快也罵罵咧咧的回來了,楊凌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卻沒有戳破,都是戰場上滾過來的弟兄,那裡那麼容易下得去手啊,放了就放了吧,楊凌也沒打算追究,都是打過鬼子的血性漢子,他們能夠活著回家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王鬍子,將弟兄們集合起來,我有話要說。”
楊凌也清楚,如果不解決弟兄們的思想問題,恐怕走不到滁州,收攏起來的這幾百弟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