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辰的媽媽發自內心地覺得龍牙這人好得不能再好了。
齊辰則發自內心地覺得龍牙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他的床確實夠大。
但是那大床上躺兩個男人,一個近乎一米八,一個都快一米九了,跟一個人睡沙發床有什麼區別龍組長你醒醒!齊辰這麼想著,但是他媽在龍牙的勸說下,已經十分配合地把被套重新放回了櫃子裡,傻白甜得齊辰都不忍心看了。
唯一能跟他一條戰線的親媽已經臨陣倒戈,齊辰只得認命。
外面又“嘩嘩”地下起了雨,把窗玻璃沖刷得水跡朦朧。這種雷雨天,人總是格外容易犯懶。三人看著電視聊了會兒,齊辰的媽媽便打算洗漱一番回房睡覺去了。
她去陽臺收換洗衣物的時候,齊辰把龍牙拉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他的臥室裡面自帶一間衛生間,洗漱不用出門,他開啟櫃子翻了兩套居家裝出來放在床上,指了指其中一套,儘量自然地抬頭衝龍牙道:“這套碼大,你應該能穿,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齊辰心說:要是能讓自己先洗那再好不過了。
這樣他洗完擦乾頭髮就能直接爬上床睡覺,指不定等龍牙洗好出來,他都已經睡著了,自然也就不用再心裡發虛了。
況且,他是真困。
然而龍牙卻拍開了齊辰的手指,看了眼外面淋漓的雨水,道:“先別忙著洗澡,我要帶你出去一趟。”
“現在?”齊辰愣了,“外面這麼大的雨能去哪兒?”
龍牙斬釘截鐵道:“瞿山。”
齊辰:“……”
這個時間點冒著雨去瞿山,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齊辰自覺自己本來挺正常的一個人,跟龍牙他們這些不是人的物種在一起久了,居然也開始變態了,他聽到龍牙這話時,居然只是無語了片刻,便淡定地問道:“怎麼突然要去瞿山?你發現什麼東西了?”
“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一個片段。”龍牙插著口袋,看著窗玻璃上流淌成片的水,道:“有一回我上山沒看到你,那時候也不是你慣常下山救人的時間點,還下著雨,我在二樓觀星閣等了一會兒你才回來,我當時問你幹什麼去了,你好像回了我一句你去弄了點硃砂。因為那時候你偶爾也會做點藥散給山下的人,所以看見硃砂我沒當回事,而且你當時說的似乎也是做藥。但是……”
“但是什麼?”齊辰聽他提到硃砂,自然就想到了之前在雲杜山上,李道長所說的那番話,“你覺得那硃砂可能不是用來做藥,而是用來改符的?”
龍牙皺著眉回憶道:“那陣子太亂,很多事情現在記不大清楚,但是我印象裡你不常拿硃砂入藥,而且那玩意兒畢竟有毒,搓進丸子也好,敷在創口上也好,怎麼也用不了多少,但是我記得你拿了不止一包,好像有三四包。現在想起來,可能不只是入藥。”
他看著窗外回憶了片刻之後,乾脆地衝齊辰道:“走!我去你放書的那屋找找,說不定能有點相關的蛛絲馬跡。誰知道那滿腦袋都是心眼兒的雜碎會不會又來攪合,搞清楚那符陣的用意也好有個準備。”
龍牙一向是行動派,這種正事上齊辰也同樣乾脆,只是他有些不放心把他媽一個人留在家裡。
“剛才進屋前,我已經讓她把九眼天珠繞手腕上帶好了,還把刀童化成的短刀順手放在了客廳裡。”龍牙解釋著又補了一句:“去去就來,我也沒打算把那兒當圖書館一泡一整夜。”
齊辰一聽這話,暫時放下心來,他剛一點頭,龍牙便抬手攬住他的腰,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房間裡,只留下半開著的櫃門,還有床上兩疊整齊的衣物。
幾乎只是一閉眼再一睜眼的功夫,齊辰便感覺自己腳踩上了實地,在雨裡跨越了大半個城市,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