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年少無知傷害到弟弟,也不至於招惹到這麼強烈的恨意吧?
安陵愁月放下手裡的碗,輕聲問道,“小羽還餓嗎?”
拓跋羽搖搖頭,雙手仍舊握著她的手,“不餓。”
似乎只要能看著她,就很開心似的,拓跋羽一直在傻笑著。
一邊的慕容珍華看著,心驚於安陵愁月對拓跋羽的影響力,這個女人明明連女人最基本的美貌都達不到要求,憑什麼可以得到她小羽的喜愛?
“那這飯,我們不吃了。”安陵愁月推開那碗白飯。
“不行!”慕容珍華怒斥道,“安陵愁月,如果你是來這樣伺候小羽的,那可以滾了。”
慕容珍華端起那碗飯,一把將安陵愁月扯離拓跋羽的手中,“小羽,乖,娘餵你吃。”
安陵愁月撫過自己的手臂,慕容珍華的那一扯可是下足了勁,細尖的指尖狠狠地從手背刮過,那手背上頭的紅痕已經浮現,並沁出細微的血痕。
這足見華貴妃有多不喜歡自己了。
☆、二十大板(3)
“我不要吃,月月說今天喝湯就可以了,不用吃飯的。”拓跋羽推開母親盛過來的飯,又走到安陵愁月的身邊。
“我要和月月玩。”
被一個大男孩這樣抱著說“玩”,那種感覺真讓人有點啼笑皆非。
安陵愁月說道,“華妃娘娘,小羽說他不餓,就不用一直強求他吃了吧。”
其實她反對拓跋羽吃飯的最重要原因是,那晚飯裡被下了輕微的藥,那味很淡,如果不是因為這幅身子天生對味道比較敏感,怕是也很難察覺得到。
她看了下這宮裡,此時裡裡外外就有八個人,這些人裡是否有有心要害拓跋羽的人在,尚不可知,所以她不好明說,只能阻止小羽吃飯。
偏偏,慕容華珍不配合。
“你這個不安好心的女人,是想害死我的小羽嗎?”慕容珍華瞪著她,“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拉出去扙打二十大板,讓她長長教訓。”
很快的,宮外的幾名男宮人跑了進來,依命令就要把人拖出去——
“娘,不要打月月,是小羽自己不吃飯的,和月月沒有關係。”
即使他是弱智的人,在這種時候,卻沒有任何遲疑的擋在了自己的前頭。
這是安陵愁月頭一次在男人的後面站這麼久,從她的眼睛裡,她看到的是小羽的認真和保護。
心,微微一動,這個男人,她沒有喜歡錯。
她忽地推開小羽,“娘娘,我沒有錯。”
這一句話,叫安陵愁月捱了二十個板子,任憑拓跋羽怎麼求情,慕容珍華就是硬要宮人將他拉開,結結實實的打了她二十大板。
第一天進宮就遭到這樣的刑罰,安陵愁月仗責的事,很快的便傳至宮裡的各個角落。
領了罰的安陵愁月並未後悔,拓跋羽的白米飯裡的確是被人下了藥,她的鼻子從來就不會出錯,所以不管怎麼樣,那一碗飯,她明知它有問題,就不可能叫它入了小羽的喉。
這一頓打,沒有白挨,因為那碗飯,慕容珍華有心哄著小羽吃,卻被打翻了。
她登時鬆了口氣。
棍子拍打人體的聲音在夏日的午後顯得特別的響亮,一旁的宮人大聲的數著——
“三、四、五……十……”
而被拉著動彈不得的拓跋羽,那張俊臉佈滿了淚痕。
她雙手抓著凳子,一邊笑著對他說,“小羽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隨便掉眼淚的。”
他聽後,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袖口抹過眼角的淚水,“我討厭娘。”說話的同時,還用生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
那是慕容珍華第一次接收到兒子這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