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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歌詞本的是她,歌詞本也有可能被別人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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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寫情書這件事情上,我的思想鬥爭十分激烈。首先,我擔心自己是自作多情,萬一真把信給了張曉顏,很有可能破壞了我們友好的關係;其次,我沒有早戀的思想準備,在此之前,老師們已百般強調早戀之危害性,雖然我不至於把早戀當洪水猛獸,卻也心存忌憚;其三,我還有個妹妹,一直比我低一屆,她就在初二上學,幾乎所有的家庭妹妹都是聽哥哥的,偏偏我們家有點例外,雖然我們沒有誰聽誰的,可父母給了她一個隨時向父母打小報告的權利,這使得我處處受到她的制約,我在學校的一點風吹草動,沒有她不知道的,她知道就等於父母親知道。

可以這麼說,讀書時的生活,我活得非常壓抑。有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地位低下,在學校受老師的管,在家裡受父母的管,連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都能對自己指手畫腳。

這種現實讓我非常痛苦,如果說我的青春歲月還有那麼一點值得回憶的東西,那就是張曉顏和宿曉明,是她們令我蒼白的青春有了色彩,她們像一道曙光,照進我暗淡的現實,溫暖了我寂寞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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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我思想的掙扎,最終我沒把情書放入張曉顏的歌詞本里,別看我說得熱鬧,關鍵時刻我還真怯場。

有時候,我挺痛恨自己,難道多年的壓抑已經把我變成一個懦夫?如果是這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指望?我還拿什麼去乘風破浪?

我像一個無能的小丑,只敢在無人的時候,偷偷注視張曉顏,一旦被人發現,我還要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

雖然我把對張曉顏的感情埋藏在心裡,卻總是難以剋制對她的躍躍欲試,於是在每一個晚自習的放學時,我總是情不自禁的走到牆洞處,目送她離開二班的教室,還不忘對她高唱那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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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我們的關係會停留在彼此心知肚明,卻沒有人挑明的狀況上。哪知在某個晚自習後,我像往常一樣在牆洞處注視張曉顏,準備在她出現的時候為她唱歌,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我,然後迅速走到牆洞處,二話沒說向我這邊一拋,起初我以為她要對我說什麼,後來我才發現不是,在一拋之後,張曉顏迅速站起離開了教室,我才看清她拋給我的是個疊成三角的信紙,在三角的一面寫著“周哲收”的字樣兒。

我沒敢在現場拆開來看,而是收拾好課桌匆匆趕回家中,一路上我心潮澎湃,猜測著張曉顏會對我說些什麼。我的猜測主要有兩個方面,其一,我唱歌的事情打擾到她,使她不得不寫信制止我的行為;其二,她也喜歡我,所以主動給我寫信,坦白她的心聲。

雖然我巴不得發生第二種情況,卻也對自己有些不滿,一個女孩子都敢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我怎麼就瞻前顧後,最後還將寫好的信從張曉顏的歌詞本里抽出來,我也太不爺們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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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張曉顏的信,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信的開頭是“謝謝你的愛”,從這五個字,我就知道她其實是在回信,也就是說她看到了我寫給她的信。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天晚上我寫情書的時候,一定已經寫得頭昏腦脹,所以寫了多少封,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封遺留在了歌詞本里我也不清楚。

這大概也算是誤打誤撞、歪打正著吧,這也實在歪得有些邪乎,我明明記得自己抽出情書後,才將歌詞本還給張曉顏,現在令人高興的是我收到了她的回信,知道她對我並不排斥,卻根本不知道在她收到的信裡,我都說了些什麼,這事兒是多麼可笑啊?

雖然在張曉顏的回信裡,我知道她不排斥我,可她也沒有接受我,或者喜歡我之類的表示,我只能理解為我們關係拉近了,具體拉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