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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人們仍在田間忙碌著,一些農婦提著瓦罐、抱著籮筐。三三兩兩地走了過去。看上去像是送飯的。
她們都是些面色紅潤、面板微黑的健壯女子,雖穿著布衣,一個個卻仍是笑容滿面,一面走一面說笑著。時不時還會偷眼打量一下孟淵一行人。襯著這滿天滿地的明亮陽光。說不出的健康美好。
傅珺沒來由地有些感慨。
若是她的生活也是這樣簡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應該也是很好的吧。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這也算是矯情了。每天錦衣玉食地過著。代價便是要與各種各樣的人鬥。
她選擇不了她的出身背景,她只能選擇以更好的心態去面對這種生活。
“前頭有一處瀑布,可要去看看?”孟淵的聲音響了起來。
傅珺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唇邊掛著一抹笑意。
她難得見他這樣笑。溫和得如同春風下消融的冰水,那雙淬了冰的眸子宛若陽光下水面泛起的光。
怪不得他平素很少笑。
他的笑實在很燦爛,很……動人心魄。
傅珺眯起眼睛,轉開了視線。
陽光溫暖,東風溫柔,這樣的天氣若是不出去走走,實在太過於辜負了。
便去看看也好,權當郊遊。
“好,便去走一走。”傅珺點了點頭。
吳鉤終於長舒了口氣。
他們家主子終於做了件正常的事兒,可算讓他這個忠心的屬下放了心。
那個瀑布還是他昨天踩點兒的時候發現的,風景很不錯,瀑布邊兒上還有一大片佔地頗廣的二月蘭,非常漂亮。
這才對嘛,這好好的踏青,就該看看水賞賞花,這才像個樣子。
吳鉤坐在車轅上,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裡。
從這個田莊再往北走,穿過一個小村子便能抵達那個瀑布,兩下里也就幾里路,以這輛騾車的速度用不上半個時辰就能到。
吳鉤一面笑眯眯地趕著車,一面看著那個小村子離得越來越近。
可是,再下個瞬間,他的笑容卻驀地凝住了。
小村子的村口處,突然冒出來一隊官兵。
這隊官兵甲冑鮮明,打著鮮紅的旗幟,旗幟上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金睛黑虎。
是五軍營的旗號!
整支隊伍約有二十餘人,出了村莊後並未繼續向前,而是排開陣式守住了村口。
雖然隔得遠看不太清,但從這隊官兵整肅的軍容來看,來得就算不是最精銳的西營,也應是北營。
吳鉤的臉色沉凝了下來,他吆喝著停下了騾車,一旁的侍衛已經隔著車門稟告:“主子,五軍營的人攔住了村口。”
孟淵撩起車簾向外看了看,眸色微冷:“哪一營的?”
“屬下看不出,只打了黑虎旗。”
“去看看。”孟淵沉聲吩咐了一句,又轉頭看了看傅珺,神情溫和,“我下去看看,你等在車裡。”
傅珺點了點頭,孟淵開啟車門下了車,傅珺便也湊到車窗前向外張望。
他們現在離著村口約還有兩、三百米的距離,那隊官兵顯然也發現了他們。大約是見這一行人車馬鮮亮、衣著華貴,一個軍曹模樣的將官便帶著兩個兵丁策馬往這邊趕了過來,孟淵也帶著兩名侍衛迎了上去,吳鉤與另一個侍衛則留在車旁護衛。
遠遠地看著那支守在村口的官兵隊伍,不知何故,傅珺總覺得那裡的氛圍有些肅殺。
出了什麼事?
傅珺打量著他們,又看了一眼那個小村莊。
從外表看,那個村莊十分普通。也不知這群官兵為什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