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礙眼將她趕出了村子。
薛二夫人不敢回宣城,不敢回薛王府,只得徘徊在村外不敢離去。然後,她看到一位眼熟的老婦人衣衫襤褸,弓腰駝背的惦著腳,躲在村外翹首以盼。於嬤嬤?薛二夫人當場傻住。為何於嬤嬤會在此地?而且還是如此的…悽慘?
顯然也沒想到薛二夫人會這般模樣出現在此地,於嬤嬤也有些發愣。
“我還以為你跑到哪享福去了,沒想到竟變成了一個遭人厭棄的髒老婆子。”對於嬤嬤的偷偷離開,薛二夫人一直耿耿於懷。若是於嬤嬤還在薛王府,她不會孤立無援的鋌而走險,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
“你也沒好到哪去不是嗎?竹籃打水一場空,時隔這麼多年,再次會被打回原形的滋味怎麼樣?”說到恨,於嬤嬤對薛二夫人的怨恨尤其更甚。如果她沒有背叛薛王妃轉而幫薛二夫人,她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拖著一把老骨頭四處受人白眼,忍凍捱餓的祈求別人的施捨。就是過年也不得不一個人東躲西藏在村外,唯一渴盼的不過是那兩家殺千刀的人給點吃的。
“我會回去的。”不想認輸,薛二夫人昂著頭宣告。只要王爺平安無事,她總能找到機會回去繼續做她的王府二夫人。
“回去?真是愚蠢。”看著披頭散髮狀如瘋子般的薛二夫人,於嬤嬤諷刺不已。這個女人的愚蠢越來越到極致了,事到如今還做著不可能實現的夢。
“愚蠢?你真的以為我會就此完了?別忘了,我還有女兒。我女兒嫁進太子府,還生下了小皇子,對皇家功不可沒。”薛二夫人笑的得意洋洋。心藍已經很久沒有傳信給她了。想著必是因為小皇子記在太子妃名下而心有鬱結,她也就沒去太子府煩心藍,只待心藍自己想通便是。若是心藍知道她的境況後一定會幫她的。只要太子殿下出面,何愁回不了薛王府?
於嬤嬤憐憫的看了薛二夫人一眼,嘆口氣,拄著手中的棍子,挪動顫巍巍的步子向遠處走去。如此沒有自知之明,她的下場又會好到哪去?
見於嬤嬤離開,薛二夫人想了想,跺跺腳,跟了上去。王爺沒醒過來之前,她必須好好活下去。
這一夜,薛二夫人跟著於嬤嬤睡在了廢棄的破廟裡。肚子餓的咕咕叫,夜裡的寒氣凍的兩人緊緊的抱著懷裡的稻草。渾身顫抖,嘴唇發烏,薛二夫人實在忍不住抱住了身邊早已枯瘦如柴的於嬤嬤。心裡極度害怕,薛二夫人絲毫不敢放開抱住於嬤嬤的手。
漆黑而又陰森的破廟裡,時不時的異響自黑暗中傳來。一扇搖搖欲墜的門“哐當哐當”的響了大半夜後,終是抵不住寒風的蹂躪倒在了薛二夫人的面前。樹枝刷刷作響,搖晃中道道黑影印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忽近忽遠,飄來蕩去。風中似乎傳來哽咽的啼哭聲,時而尖銳,時而淒厲,虛無縹緲,不絕於耳。
飽含驚嚇的心上上下下,完全沒有章法的亂跳。薛二夫人緊閉眼睛,死死的壓下急欲脫口的驚叫。再忍忍,再忍忍,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到了後半夜,冷冽的寒風呼嘯著席捲而來,薛二夫人只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手中緊抱著的於嬤嬤的身子則是越來越冰,越來越冰。。。
迷迷糊糊中,薛二夫人終是擋不住睏意,不甚踏實的睡了過去。意識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間,薛二夫人懷抱於嬤嬤的手緊了緊,生怕於嬤嬤趁她睡著了偷偷溜走,棄她於不顧。
薛二夫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時隔數日,冬日的暖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