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縉紳、官僚和牙行形成了一種天然的壟斷,縉紳有出身和資本,牙行控制銷路,而核心正是地方官僚權力,文登的工商要發展,就必須打破這種壟斷。每奪取一片新的勢力範圍,都會為工商擴充套件出大筆的利潤空間。
以前的四海商社只歸民政。與軍隊毫無瓜葛,現在則完全不同了。隨著軍隊股份加入。四海商行與軍人利益攸關,不必陳新野心膨脹,隨著軍隊慢慢覺悟到其中的好處,他們就會主動向外擴張。
陳新作為軍方唯一股權代表,這是為了保持軍隊的單純性,也是減少軍方對民政的實際影響力,陳新依然是民政和軍政的唯一介面。軍方在四月開始做相關準備,軍法中也加入相應處罰條款,原來的重罰中。增加了取消退養金和股權收益的部分。
隨著訊息擴散,一些頭腦靈活的軍官已經發覺了其中的利益,各種說法在軍中流傳。文登高層的非軍方人員陸續得到訊息,這些人頭腦更加靈活,四海商社去年已表現出了不錯的盈利能力,他們也希望可以入股。兩人不得不又將民政的人員納入其中,民政人員沒有退養金,按職級大小限額,自願入股。
總股本則預定為一百萬兩。軍隊的退養金目前只繳納一年,還不足十萬兩,陳新代表中軍部多預付兩年金額,合計三十萬兩入股。後面每年再按當時總資產另外增資。原來的四海商社則以固定資產、渠道、現銀和庫存作價六十萬入股,剩下二十萬則包括其他非軍方高層和民政,剩餘部分暫時計在陳新個人頭上。他將吸收其他有用的權勢人物入股。
劉民有不斷細化股份公司的相關條款,沒有將生產環節和錢莊納入商社。希望透過把持上游和金融,對這個初生的股份公司有所控制。他和陳新都很清楚。資本天然便具有逐利性和擴張性,道德是根本沒有的。和軍隊這樣的暴力機器結合,很可能出現一個無法控制的怪獸,而一旦把這頭怪獸放出,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劉民有心中也一點沒有底,所以他只能先把它定位在商業資本,把金融和生產留在了這個體系外。
周來福是原來的商社總管,但現在模式的改變,以周來福的能力可能無法操控,特別是他性格太過溫和。陳新和劉民有考慮再三,將王二丫調離菸廠,擔任商社的副總管。
陳新本人則忙著戰後整訓,各部都在總結登州和旅順作戰的經驗,對訓練大綱進行調整,新的武器需要測試,八磅炮需要在營級設立新的編制。隨著三級動員體制設定,戰兵需要加強外線機動力,專用輜重營需要擴大,並裝備載重更大的馬車,整個文登體系內,需要統一馬車制式,做到軍民共用,平日可以運送客貨,一經動員立刻能轉為軍用。臨時輜重營則需要搭建架子部隊,其中的軍官為常備,緊急動員民兵後要能立即出動,屯堡農兵體系也需要改進。而更主要的是,需要按總結出的經驗,重新制定營級編制,讓每個營和千總部都具有單獨的作戰能力,在指揮上會更加靈活。
諸事繁雜,人人都有事情在忙,文登內部的機構和人事調整一時沒有精力完成,而張大會在月底送來情報,文登的議功已經定下,收復金州的戰功在大淩河慘敗的背景下,被朝廷放大了效果,邸報上大肆進行了宣傳,鎮壓孔有德和李九成的效果,則被弱化了,崇禎不希望一場內亂太過引人注目。
陳新關心的,就是王廷試報上去議功的職位,王廷試在登州鎮議設正兵一營,歸登鎮總兵直領,兵額五千,總兵不用說就是陳新;另設左右兩協,左協駐金州,設副總兵一名,即朱國兵,左協轄奇兵、援兵、遊兵各一營,奇兵營歸朱國斌直領,遊兵則單設一遊擊,用於往來救援,遊擊為鄭三虎,援兵營的參將則是王廷試的人,陳新甚至沒有去打聽到底是誰。右協負責登萊防務,也設副總兵一名,轄奇兵、援兵、遊兵各一營,副總兵盧傳宗直領,駐紮鎮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