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發突然一聲怒喝,“殺死他們!”
密集的弓弦同時響起,二屯和盧傳宗連連悶哼,盧傳宗手中的火槍嘭的鳴響,他沒想到周世發會在這裡就殺死他,還以為會抓回登州斬首。猝不及防之下身體被強勁的弩箭擊中,槍口歪歪朝著草棚中噴出一道火焰,在漆黑的夜中留下一道刺眼的印跡,火光印出了柴枝之間周世釋出滿樹枝影的臉龐,亮光轉眼消失,盧傳宗軟軟的倒在地上。
兩人倒在地上蠕動了幾下,發出低沉的呻吟聲,周圍的黑影圍上來,對著地上的屍體又連著射了幾箭。直到兩具屍體都沒有了動靜,才湊到近前探脈搏。
因為從事秘密行動,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發生,所以這些行動隊的人看著兇猛。其實比戰兵小心得多,任何時候都十分謹慎,他們並不認為這是膽小。反而是一種規範。等到他們確認,一名隊員對草棚內道:“周大人。他們都死了。”
草棚黑沉沉的門內走出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他來到盧傳宗屍體前蹲下。接過旁邊人點亮的一支火把,盧傳宗雙眼圓睜,神情中還帶著一種桀驁不馴。
周世發搖搖頭,對周圍的隊員道:“帶回登州,陳大人要過目。”
。。。。。。
總兵府的公事房,副官剛剛關門出去,劉民有和陳新對面而坐,兩人看了突擊審訊的結果久久無語。登州的陽穀人在串通販糧時,竟然是買通了陳新的頭號近衛海狗子。海狗子剛剛成親不久,正在家中休養,對陳新對付陽穀一事不甚瞭解,陽穀人給他許了好處,他以為只是販糧賺錢,便去幫著要船和要糧,作為陳新的心腹,辦起事情來很順利。但現在便被陽穀系的人供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劉民有才開口道:“一定要殺麼?”
陳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盧傳宗這夥人都必須死。”
“那海狗子怎麼辦?”劉民有長長出一口氣,“海狗子為何這麼不懂事,陽穀的人去找他能安著好心?他真是傻得可以,還去幫忙要船。”
陳新閉著眼揉著額頭,好一會才抬頭道:“涉及此次陽穀糾合出逃的都要死,情報局審查的人很多都知道了海狗子的事情,黃元和盧傳宗把海狗子幫忙的事情告訴了每個陽穀的人,連徐元華都知道,我不殺海狗子無法服眾。”
“或許。。。把他們關押起來也是可以的。”
陳新搖搖頭道:“這不是心軟的時候,我們四面皆敵,不但有軍事上的威脅,還有內部各種**的滋生,維持內部的高度統一和權威至關重要,在這個關鍵時期,我不容許任何紕漏,必須給所有人一個震懾。”
劉民有嘆氣道:“黃元最為可恨,他還把此事告訴了不少兵務司不相干的人。”
陳新一拍桌子站起來,“不用說都是盧傳宗指使的,兵務司剛剛才發了通令,涉嫌走私糧草的人軍法重處,他就拖上了海狗子,這海狗子活該,八百兩銀子就收買了,跑去幫人販賣糧食,人人都知他是我心腹,人家才把船給他,腦子裡面都是漿糊,死了活該。”
劉民有捂著頭道:“海狗子只是一時糊塗罷了,他剛剛才成親,又不知此事輕重,你何苦。。。”
陳新盯著劉民有堅定的道:“我早已傳達給軍法司和情報局,凡涉事人等一律處死,知道海狗子事情的人已經很多。他海狗子就算不知道我對付陽穀系可以,但是兵務司通令不得走私糧食出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是明知故犯,或是以為我不會處置他。若是放過一個海狗子,軍令的權威何存!我一直都對內部的人心軟了,如今四面皆敵,一個團隊在這樣的環境中,不強化團隊的紀律,又如何生存,人人想著去朝廷那邊出賣登州升官發財,或是像海狗子這般公然抗令,那到時就不是死一個海狗子那麼簡單,要多死多少人。你這次一定要支援我,不要影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