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南旅的主力到達堝頭鋪和堝兒鋪,戰役預備隊近衛第一營騎兵隊和兩個登州調來的千總部越過復州,側翼有岫巖的掩護,金州南關大批預備兵動員起來執行守衛任務,沿途屯堡經過壕溝工事加固。守衛森嚴,控制了最容易投送兵力的官道,近衛第一營騎兵隊駐紮中段的新安鋪,騎兵往來策應,以後金的糧食儲備,無力攻擊這樣的防禦縱深。
而遼南旅的騎兵到達蓋州後,守衛岫巖方向的後金軍立即逃走了,遼南旅與近衛第二營建立了聯絡,把山道上的工事推進到了出山口。蓋州一線的態勢更加有利。
但後金在蓋州一線龜縮不出,卻出乎陳新的意料,此時劉破軍在金州負責防禦,參謀推演了多種方案。但拿主意的還是陳新,他只能和朱國斌商量。
“大人,或許他們的兵力在海州城中隱蔽。等待我們的步兵越過蓋州北上,脫離沿線軍堡掩護後再出擊。”
陳新皺眉道:“按軍令司原本的估算。攻破蓋州至少需要五天,前提是先引出其大半騎兵。如果有騎兵牽制,十天未必能攻下來。雖說我們未必非要攻下,但不消耗掉蓋州的後金騎兵,對海州的威脅就不足。”
這次春季攻勢,朱國斌預想最好的結果,就是毀壞蓋州城,這樣能把後金的防禦線往後推,這樣後金要修復,也需要大量人力,而登州鎮的騎兵不會讓他們好好修補,等到秋季攻勢的時候,海州就是前線了。
朱國斌雖然急切的想攻下蓋州,但也知道難處頗多,最重要的還是登州騎兵不足,遼南的正規騎兵只有遼南旅騎兵營兩千一百人,現在加上近衛第一營騎兵隊,總共也就三千出頭,龍騎兵只能是配合他們作戰。現在是破襲有餘,面對後金主力時候還是力有不逮。
朱國斌想想道:“屬下覺得參謀推演的第一條最為可能,此次攻勢聲勢浩大,皇太極不可能不動員所有甲兵,若是不在海州蓋州,那便可能在連山關或赫圖阿拉方向,最可能的是連山關,因其道路比之赫圖阿拉更寬闊。”
陳新看著面前硝煙瀰漫的榆林鋪,對朱國斌道:“讓即墨千總部剩下那個司急行軍,從蓋州東面山口去岫巖,轉歸鍾老四指揮,另外派塘馬通知鍾老四,小心連山關方向,紮營地必須防衛嚴密。明日午時之前必須攻克榆林鋪,遊騎隨即北上耀州堡一線,引蓋州建奴騎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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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遠堡以北的尚莊子,長長的皮島東江軍佇列正在啟程,此地在草河口和通遠堡之間,距離草河口十里,距離通遠堡十五里,以東江軍帶著挖參百姓的行軍速度,一天走三四十里就算不錯的,昨天過通遠堡之後,就在尚莊子過夜,今日準備去連山關方向,那裡去年沒有去過大隊,能挖到參的機率更大一些。
沈志祥高坐馬上,他和建奴也打了多年,知道建奴的厲害,所以雖然不覺得建奴真在附近,卻依然派出了半數家丁作為前哨。
走到中午時分,他們到了草河口,這裡也能通往草河堡和灑馬吉堡,所以名為草河口,負責哨探的遊擊過來對沈志祥跪下道:“大人,是不是歇歇,也讓軍戶去山上挖些東西。”
“挖什麼東西,先埋鍋造飯,吃過了繼續往連山關趕路,下午到分水嶺了再去打獵挖參。”沈志祥胸有成竹的道,“咱們先到連山關去一趟,嚇住了建奴再回頭慢慢挖回來。”
那遊擊抬頭賠笑道:“那咱們就到連山關就停了?去不去甜水井站看看?”
“老子不去,登州兵要去他們自去。”沈志祥看看周圍翠綠山嶺,低聲哼著小調往前走去,到了草河口的路口地方,他下意識的往東面草河堡方向看了一眼。從這裡去草河堡約三十里,也有道路能去遼中。
遼東淪陷之後。那條道路走的人少了,春天一來已經荒草叢生。穿山風從山谷中經過,發出嗚嗚的低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