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兩的存銀,大多數會票的取兌點都在登州和揚州,顯然那些京官和富商是做好走海路或運河逃跑的準備。
因為有利息這個因素,一旦存入嚐到甜頭之後,短期都不會有人取出來,錢莊建立起信用後,這些人不會無聊得再把可以生息的銀子取出來放在家中。這就是錢莊可以呼叫來做其他用途的時候,所以劉民有才能輕鬆調集大批銀兩,在運河和北方炒糧價的同時,還有餘力能哄抬棉布價格。
利用這些資金炒作完成後,劉民有又開始擴大棉廠,在青州府北部新建了一個大型棉紡廠,臨清的棉紡廠也在籌劃之中,這些都得益於巨大的資金量。明年金銀幣一發行,必定會在民間廣為流行,上面的“四海錢莊”四個字就是最好的廣告載體,信用度繼續提高後,還會有更多的資金進入,加上張家口被打擊,山西票號的整體信用都被降低了一級,因為沒準哪天就被人抄了,所以崇禎八年錢莊可能吸納更多資金,形成良性迴圈。有錢莊為依託,運河的物價便在登州控制下,運河物價一變,京師的物價也得跟著變。
在陳新和劉民有的規劃中,崇禎八年是登州鎮關鍵的一年,最緊要的就是確立棉紡和錢莊的絕對優勢地位,要保證這種經濟的優勢地位,軍力也必須繼續擴張,以威懾各方勢力。
王帶喜說錢莊的內容比較簡略,其實在座的劉破軍、周世發、宋聞賢等人也沒太聽懂,這個屋子裡的人是登州最核心的人,不過他們對錢莊的作用確實不太懂,總之是明白陳大人能用它賺到錢就是了。
陳新聽完後抬頭笑道:“聽完帶喜的彙報,本官心裡就篤定了許多,所以每次年底開會,都是要讓管錢袋子的帶喜先說,這有錢就是好。”
其他人都湊趣的笑起來,陳新說完對斜對面的周世發和宋聞賢道:“有銀子是好事,但並非所有銀子都能調出來用,另外咱們要應付的也越來越多,這裡都不是外人,你兩人跟大夥說說咱們周圍的情形,好讓大夥心裡有個數。”
宋聞賢讓周世發先說,周世發便站起來對陳新和劉民有躬身後道:“屬下便說說近期最新的情報,最重要的一條,是從京師來的訊息,根據張大會所說,皇上曾找了梁廷棟,想在山東濟南府常設山東總兵,另加設奇兵一營,並且想把原來駐防德州的河防兵擴編為援兵營,山東地處內地,東南西北皆無直接外患,這幾個新營頭所針對者不言自明,便是咱們登州鎮。只是兵部目前尚未找到兵餉出處,分析處認為,徐從治今年被耿仲明嚇得不輕,若是徐從治得知訊息,可能會促成此事。但目前為難的還是錢糧,朝廷眼下有流寇和建奴要對付,為了防備我們在林縣的人馬,又在真定府增設遊擊,很難抽出銀子再來加強山東的兵力。所以短期來看,這三個營頭不可能全部建起來,登萊青西面的威脅程度較低,但一旦流寇被剿滅,就可能會有五千到一萬的人馬調動到濟南府或北運河沿線。”
幾個軍方的人員都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就算一萬邊軍,實兵也不會超過五千,精銳家丁不會超過一千五百,可能連一個屯堡都打不下來,唯一懼怕的只是他們以騎兵騷擾青州府或是截斷山東商路。
宋聞賢抬頭對周世發問道:“今年這張家口和姜月桂的事情之後,朝廷有沒有對咱們在京師的人防備?”
周世發從容的道:“這是肯定的,張大會的住宅附近出現了一些暗樁,情報局在他住宅周圍掩護的眼線也發現了一些可能是錦衣衛的人出現。這些人技法平庸,遠遠不如姜月桂和李永芳。後來從錦衣衛打聽到的訊息,皇帝確實要求曹化淳和駱養性看著張大會的動靜,駱養性特意找了些庸手幹這事,不過錦衣衛現在的高手原本也不多。”
陳新對周世發叮囑道:“情報局有沒有反制的措施?”
“短期內張大會減少實際活動,不過照常出門,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