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對這個袁崇煥倒是無所謂的態度,雖然說他也管著登萊,但袁崇煥有遼餉拿著,整日呆在遼西,未必有心情搭理登萊,更別說更不重要的文登。他不注意到自己最好,陳新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此人只有一年多的任期,沒必要投資,而且他後來定的罪名還是很大的,不要扯上太多關係。
“陳兄,船上事情辦完後,要不要我去山海關一趟,幫你打點一下?”
陳新搖頭道:“不用,上面還有登萊巡撫和總兵頂著,他遼餉幾百萬,咱送少了沒用,送多了反惹其疑,朝廷給他這麼大一攤子,遼東周邊防線都給他了,夠他忙活的,應該沒功夫理會咱們這最不重要的地方。”
說完他出口氣,“把銀子留著給現管,還是登萊巡撫和海防道最划算,就看下一任登萊巡撫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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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印船駛入麻子港,在碼頭上停了下來,船上只有二十來個水手,船身上的護欄爛了好多個地方,一幅前帆上也是破破爛爛,上面的繩子都纏成了結,放不下來。
聞訊趕來的人都驚訝的看著船上,包括孫國楨派來的那位徐管事。陳新在巡撫衙門時就見過他兩次,送了兩次銀子,關係還算融洽,陳新走下跳板後,有氣無力的問他道:“原來徐管事也在這裡。”
徐管事惶恐的看著陳新問道:“陳大人,這,這是如何了?”
陳新悶不作聲,好半響才對徐管事道:“徐先生,我們那邊屋裡談。”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水師的公事房,剛一進屋,陳新突然一下跪在地上,哽咽著道:“徐先生,下官有負孫大人所託,我們回途路遇大風,裝孫大人貨物的那艘船被吹散,遠遠的看著,似乎被打翻在海里了。”
徐管事張大著口,如同被定住了一樣,他很清楚孫國楨為了逆案,已經往京師送了很多銀子,可能能求個全身而退,這兩萬兩便是他養老的依靠,原本還指望著能再賺兩萬,現在居然被打翻在海里。
“你,你。”徐管事難以想象自己回去如何與孫國楨交代,他指著陳新,手指顫抖著,快要說不出話來,陳新不等他說出威脅的話,搶先一步哭道:“連宋先生可能跟船沉了。”
如此一來宋聞賢長子就沒了作用,徐管事大口喘著氣,後面的話一時沒說出來。
陳新趕緊接著道:“不過徐先生放心,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孫大人的本錢湊出來,一定要還給孫大人,這也是我們作屬下的本分。”
徐管事這時聽了一口氣才算順過來,大口喘息幾下,往桌子上一摸,才想起根本連茶都沒泡,他也顧不得了,連忙對陳新道:“那你快些把銀子給我,我自己有船來,現在就帶回去。”
陳新驚訝的看著他說道:“先生現在如何拿得走。”
徐管事的心口一下又提起來,他連連用手撫著,口中急急問道:“那你方才所說又是何意?那不是還剩下一艘船麼。”
陳新看他好像有點過於激動,開門叫來一個水手,讓他泡了一杯茶過來,這才慢慢坐下對徐管事道:“不瞞先生,現在剩下這一船就是我的貨,全都是些俵物倭刀之類,先生可以馬上上船檢視,這些東西總要變賣之後才能把銀子補給孫大人,要不,徐先生也可把這些貨拿去自行變賣。”…;
徐管事急道:“這許多貨物,我亦不識得買家,拿去如何脫手,陳大人你變賣貨物究竟需得多久?”
“一般三五月也就夠了。”
徐管事又開始撫胸口,陳新連忙把茶端過去,徐管事接過一口就喝了半碗,急切之下,鬍子都沾了些水珠。
徐管事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