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嘿嘿笑道:“咱們怎能按土匪報功,周大人,打通關節為何,便是為這人頭,在山東地界上,朝廷最怕出什麼事咱們就按什麼報。”
周洪謨眼睛一亮:“聞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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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在文登營南面外的抱龍河邊紮了營,他沒進文登營居住,裡面市政條件實在太差,他也不想搞舊城改造,乾脆便在外面單獨建兵營,士兵暫時都住在帳篷裡。安營完成後,周世發豎起中軍旗,鼓手擂鼓一通,各隊的火兵便出營到河邊提水打柴,準備做飯。
此時已近黃昏,陳新和劉民有隨意的走到河邊散步,往駕山的方向走過一段才停下,太陽在西邊變成了一個微微帶紅的蛋黃,天地間都染上薄薄的黃色,抱龍河中流水潺潺,把落日的倒影變為無數波光粼粼的碎片。
抱龍河比欽村河寬闊,河岸近旁的地方都有耕種,金黃的麥田已經收割了部分,一些農人正在收拾農具準備回家,兩岸的幾個村落中飄起白色的炊煙。更遠些的地方,大片大片的拋荒地長滿荒草,水渠坍塌,幾乎消失不見。
看著周圍的田地,劉民有嘆氣道:“草這麼高,原來肯定還是很肥的地。”
“明日我去周洪謨那裡借來田地文冊,要是軍田就直接佔了,若是民田,就等我到文登縣活動活動再說。還是老規矩,你管民政。”
劉民有雖然不想佔別人資產,但看著大好的地荒蕪也甚為可惜,先耕種了收些糧食也行,他對陳新道:“我過來了,威海的工坊咋辦?還有假錢作坊,還有港口。”
陳新想了片刻道:“那邊是咱們的根基,還是你去看著,好在不遠,不過這邊開頭的時候還得靠你,這邊要修軍營,農戶也要招些,你把民政的事情安排好就回去。”
劉民有心中一喜,他最不喜歡改變環境,可跟著陳新這個過於活躍的人,又逼得不停遷移。威海那地方安靜,他也喜歡海邊。
陳新沒有發覺,自己還在說:“你把徐元華留下,讓徐元華在這邊主理民事。這裡的荒地這麼多,我要自己搞屯堡,還要多招些兵。”
“咱們現在已經七百多兵,你難道要把文登營一千一百兵都佔完?打土匪不用這麼多人的。”
陳新搖搖頭,這時不遠處傳來幾聲馬的嘶鳴,卻是朱國斌的騎兵牽著馬來河邊飲水。其中幾匹站在水中,不停用蹄子在水中踩踏,濺起陣陣水花。
朱國斌帶的二十個騎兵也一同來了文登營,他們在河邊打了水,給馬洗刷一番,又放到荒地裡面去吃了草,吃過青草還要喂精飼料,劉民有給他們買的是黑豆。這些騎兵原來都不是專業的,只有幾個人騎過馬,馬也不是專門的戰馬,朱國斌在文登的馬行挑了些稍好的。陳新看他們也只能噹噹哨騎,最多再追砍一下潰逃的敵人。…;
劉民有也看過去,他最近也在學騎馬,勉強可以上路,比後世拿駕照簡單多了,不過他還是對陳新道:“馬太貴了,二十多兩一匹,聽朱國斌說,還不是戰馬,這一匹馬得當幾頭牛了,文登周圍都是山地,騎兵打土匪用處不大,就這些夠了吧。”
“不行,至少得一百個騎兵以上。”
劉民有立即低頭計算起來,片刻後抬頭道:“咱們步兵一月月餉一兩,若是一千個,一年就是一萬二千,再加上每月的伙食、裝備、訓練、服裝、軍營,一人每年至少二十多兩,就是近三萬兩銀子,騎兵就更貴,馬每天要吃幾斤飼料,另外要配鞍具,朱國斌還曾經要求配些隨軍的馬伕和獸醫,我沒同意,就現在這樣,一年下來費用七八十兩,一百個騎兵七千兩,還不如多養步兵。”
陳新出口氣道:“他媽的,養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