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分遣隊到達後,抵近後金兵一輪齊射,然後蜂擁而上,以三人或兩人刺刀戰術攻擊後金兵,他們一加入後,那些砍殺正酣的後金兵開始抵擋不住,即便他們是巴牙喇,也抵不過一顆最便宜的鉛彈,登州的刺刀戰術也十分兇悍,只要配合默契,兩三個普通士兵能讓一個巴牙喇手忙腳亂。
登州的哨騎也重新進入戰場,有了這些個人技藝高超的騎手,騎兵正面的後金兵更加氣勢低落,開始節節敗退,不斷有後金兵在撤退中被擊落馬下,隨即就被幾名刺刀士兵亂槍刺死。
鍾老四一個人站在河邊,不停躲閃著那些雜馬,一邊觀察那些衝入後陣的後金兵,一邊四處走動著尋找什麼東西。
“炮組過來!”鍾老四終於找到了那組不知所措的炮兵,他們已經把炮車取下,也擦乾了水裝了好彈,但他們的馬也不知跑去了哪裡,鍾老四跑過去連踢帶打,“都達成一鍋粥了,你媽的還躲在這裡,給老子推過去。”
他親自動手,帶著幾名炮手推著炮車往後陣而去,雜馬已經基本跑開,那裡還剩下三十多個後金兵,有一個局的登州騎兵正在趕來,這些後金兵跑動著重新集結,看樣子也準備撤退,就地防禦的第三連火槍手輪番對他們射擊,不斷有騎手掉馬。
他們留意著那邊的方陣和騎兵,但沒有在紛亂的場景中注意到小小的四磅炮組已經對準他們,正在往南面跑回。
“快,火把!”鍾老四眼見對方密集,急忙低聲吼道。
“掉,掉了。”
鍾老四怒目圓瞪,“火種罐呢?”
那炮長連忙遞過腰上掛著的罐子,那邊的後金兵剛剛經過他們面前,已經注意到這邊,有兩人正在指著這個方向,鍾老四一把揭開蓋子,對著火門倒了下去。
帶著陰火的火種落入火門,四磅炮一聲咆哮,長長的白煙中,七十二枚一兩的散彈如雨點般灑向那隊騎兵,近距離內的火炮鉛彈比火槍子彈更加狂暴,騎兵群中血霧狂飆,靠火炮側的騎兵齊齊摔倒,在地上慘叫嘶鳴。
近距離的火炮雷鳴也讓那些馬匹驚慌無比,有好幾名騎手被摔落馬下,三十多人轉眼只剩下二十人左右,他們驚慌中絲毫不敢停留,拼命往外逃去。渡口處衝上來一股人馬,他們呼啦一下衝過鍾老四的四磅炮,攔腰截住那隊後金兵,將那些慌亂的後金兵砍瓜切菜一般斬落,鍾老四發現居然是朱國斌親自領著親兵過來了。
後金前鋒在短短交戰中損失慘重,三百人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登州鎮的傷亡也在百人左右,不過總算守住了渡口陣地。
鍾老四哈哈大笑一陣,又轉眼看騎兵那邊,三個局的騎兵正追擊後金剩餘前鋒,兩個分遣隊則用刺刀解決著那些後金傷兵,其他騎兵開始重新整隊,局勢已經穩定,他這才鬆一口氣,讓一個炮手去傳令各部歸佇列陣。
等到後面第四連上岸,兩個連擺開前後兩個方陣,鍾老四終於安下心,這個初陣說不上誰贏誰輸,登州鎮亂了陣形,損失也不小,而建奴損失過半,既沒有奪回渡口,也沒有攻破軍陣,更不算是勝仗。
鍾老四讓副把總繼續整隊,自己摸出腰上的短銃,大搖大擺走到被散彈攻擊的那堆人馬面前,一名後金兵被散彈打中了小腿,剛剛從死馬堆中爬到屍體圈的邊緣,他看到有人走近,連忙抬起手準備求饒,鍾老四一句話不說,用短銃抵著他腦袋就是一槍,那後金兵全身猛地一抖,白色的腦漿濺出老遠。
“你媽的狗韃子,三百人就敢來衝陣,把老子的馬都弄不見了,早知道該把馬留在河對面,淨他媽添亂。”鍾老四自言自語的埋怨,一邊裝彈一邊往下一個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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