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城池穩固倒是不怕,但現在有了鎮海門這個釘子戶,他們已經無所依仗。
孔有德看看幾人臉色,輕輕道:“陳新若真的要打過來,咱們的人馬是擋不住的,某覺得咱們不必提太高的條款,只要能保下身家性命便可。”
李九成冷冷打斷他道:“沒有兵誰能保你身家性命,陳新不說,呂直也不是啥好鳥,你手中無兵身上有財,便是肉在板上,隨便來個兵將就砍了你。”
孔有德也知道李九成所說是實情,他心頭煩躁,不由埋怨道:“當初到登州,某讓你們把四成分潤老老實實交出去,你們不信,現在可好。”
李九成眉頭一揚,正要喝斥孔有德,家丁跑到門口報告道:“大人,那邊來了個文登營的人,他們要求見見孫大人。”
屋中的軍官都站起來,孔有德此時也不管李九成了,直接大聲道:“快帶他們去見,光看文書誰信,他們自然要和孫大人當面核實,快去。”
其他軍官都紛紛催促,也無人再等著李九成做決定,他們都走到了門市外面,看那文登營的代表過來,陳光福還殷勤的上去引路,一起往蓬萊縣衙去了。
李九成臉色陰沉,叛軍這種鬆散的組織在此時顯現出了弊端,他的威望遠遠不能把人心統一起來,他隨即想到各個軍官不會真的把自己的精銳調到鐘樓來,或許他們都在等著單獨談條件招撫。
“哼,一群鼠目寸光之輩。”耿仲明來到李九成身邊,“此時還在打自己的小算盤,難道他們不知合則強分則弱,沒有一戰之力,只靠奴顏婢膝,何來好的招撫條款,末將一定與李大人同進退。”
李九成看到耿仲明面帶激憤之色,感激的點點頭。
李九成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其間各個軍官派了些收攏的人馬到鐘樓,很多都是雜兵和亂民,與李九成要求的精銳相去甚遠。
文登營的人見過孫元化之後,呂直又派了個小宦官過來見孫元化,當面問了孫元化的意思,回去後又是一番等待,文登營才開始派人來談條款,他們提的第一條,登州城中死傷無數,皇帝肯定震怒非常,不交出些人是難以善了的,要求叛軍先找出一批殺人最多的亂兵,好向朝廷交差,他們還要親自看斬。
這第一條就讓叛軍的幾個頭頭好一番爭執,李九成認為是陳新的離間計,會讓叛軍人人自危,絕不可接受,但孔有德等人認為可以接受,抓些亂民或是百姓換上軍服,砍下人頭就可以交差。
眾人正在激烈爭執之時,突然北面一陣陣歡呼,城樓上的飛虎軍旗不停搖動,幾名叛軍將領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連耿仲明這個無間道也不明所以,不知道陳新又是唱的哪一齣。
南橋頭附近的叛軍都躁動起來,李九成此時不敢離開這裡,派出家丁彈壓,又命令街中部署的炮兵開始裝彈,隨時準備應付文登營的進攻。
眾人心中隱隱感覺不妥,等待著城樓上的人來報告,很快李應元就從東門策馬飛奔過來,他滿臉惶恐的跳下馬,到眾人面前低聲急切的道:“寧海州方向來了大隊兵馬,怕有數千之眾,東門上兵士軍心不穩。”
李九成一掌拍在門上,“又他上當了,陳新根本在用談判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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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東門外,揹著背旗的塘馬不斷往來,官道上旌旗飄飛,紅色的行軍佇列一眼望不到頭,軍官的喝令和士兵的和應聲充斥天地,密集的隆隆踏步聲傳遍四野。
城東南三里的臥龍崗山頂,這裡曾有一座叛軍的分營,後來已被文登營騎兵佔據。此時一面紅色副總兵認旗正在坡頂高高飄揚,陳新策馬站在旗下,望著東面的人馬,一股豪情湧上心頭,這是自己的軍隊,大明最強的一支軍隊,雖然它還不夠龐大,但已經足以讓群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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