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開始之後。後金軍隊已有些失控,軍隊完全沒有戰心,這是在被追擊狀態下最容易產生的惶恐,皇太極也沒有辦法消除。在指揮體系落後的古代。士兵的心理非常容易受到影響,即便到了現代,敵前撤離也是極度危險的。稍不小心就是一潰千里。陳新上次攻打復州未下,面對幾百後金騎兵還要小心翼翼。輪番安排步騎兵在有利地點掩護,何況此時人困馬乏的後金軍。
建奴兩路之間大山阻隔。無法及時聯絡。繡巖方向的後金軍同樣害怕被登州鎮騎兵回頭咬住,他們只是試了一下,稍遇抵抗便掉頭跑了。
撤往復州的後金軍沿途遭遇登州山地兵和特勤隊的襲擊,撤軍心切的後金軍無心追殺那些散兵,給了散兵極大的活動空間,登州的山地兵甚至直接攻擊行軍的後金大隊,給後金兵造成極大的恐慌。
騎兵尾隨在後金大隊之後,不斷以局為單位排出衝擊架勢,拖著後金後衛的速度,前方撤離的主力如果速度過快,後衛就會被分割出來,這時就會遭遇大規模的騎兵攻擊,登州騎兵就如同一根尾巴,牢牢跟在後面。
登州龍騎兵也大顯威風,他們的機動速度能跟上騎兵,火槍射程又超過弓箭,不斷接近後金後衛,以射程優勢擊殺後金兵,一旦出現後金後衛落後的情況,他們就會以集中火力打擊那些後金兵的陣型,為騎兵衝擊創造條件。
皇太極深知形勢的嚴峻,不敢將押後的任務交給各個旗主,親自帶領後衛,控制全軍的行進速度,防止後衛被一塊塊咬掉,即便如此,後金軍還是在追兵持續的攻擊下不斷損失,他們放棄的輜重越來越多,僅剩的幾門紅夷炮再次被丟棄,最後堅持到復州的只剩下一門七斤鐵子的天佑助威大將軍。
在追兵的牽制下,後金軍當日只走了五十里,他們晚上立營,登州一貫的夜襲如約而來,這次並不猛烈的夜襲造成烏真超哈的營嘯,附近的包衣在混亂中被殺,天亮時烏真超哈滿營的屍體,這支漢兵所餘無幾。
持續的放血攻擊一直打到復州河邊,在河邊進行了最後一次攻防。皇太極派出了那支在大淩河俘獲的鴛鴦陣鐵甲軍,此時已擴充至三百人,他們在後金的待遇比一般餘丁還好,作戰意志頗為堅定,擊退了進攻的登州騎兵,他們用的火槍也是燧發槍,與隨後趕來的龍騎兵交戰,雙方互有傷亡,但總算阻止住登州兵過河。復州外地形更適合騎兵作戰,後金兵終於在復州河(沙河)站穩腳跟,抵住了登州鎮氣勢如虹的追擊。
從金州到復州,後金軍又付出了上千人的代價,其中真夷四百餘,蒙古人三百,皇太極收編祖大壽鐵甲步兵而成的三百鴛鴦陣戰兵損失百人。
一個月前氣勢洶洶而來的後金軍灰頭土臉的回到復州,雙方又回到交戰前的態勢,是實力對比已經大大改變。
在整個旅順進攻作戰中,後金軍損失真夷四千九百人,蒙古人五千二百,包衣一萬三千餘,烏真超哈幾乎全軍覆沒,天佑軍僅剩五百。另損失馬匹兩千,牛和驢一千二百。紅夷炮丟失殆盡,物資帳篷近乎盡數丟棄。
他們對面的登州鎮毀壞了所有屯田。旅順今年顆粒無收,陣亡戰兵和輔兵共一千一百人,受傷兩千餘,其中重傷七百人。但登州軍收穫了一萬五千歷經戰場考驗的老兵,陳新有源源不斷的流民補充,靠士兵流水線生產合格的補充兵,與這些有實際經驗的老兵一結合,便是一支龐大而兇悍的軍隊,當然前提是陳新有足夠的銀子和糧食。
歷時一月多的旅順戰役中。登州鎮獨力對抗後金全軍,重創後金主力,已取得遼南的戰略優勢,後金軍連金州都沒有固守,比陳新所預料的形勢還要好。他原來預估可能需要幾次拉鋸,但後金的抗打擊能力還在估計之下,連復州也說不準還能守多久。
後金在歷代的北方政權中,實力屬於墊底的,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