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您瞧,我還好生打扮了一番,就怕您嫌棄我平日裡頭邋遢慣了,礙了您的眼睛。左右這些子思量,都只是求您能念著往日裡奴才盡心盡力伺候的份兒,肯見我一面。”
宇文凌十分想問她一句,如今見了他了,想說什麼不妨仔仔細細說出來聽聽,可這話到底還是不能這樣問。這丫頭演技一點也不好,要再這麼步步緊逼下去,難說她會不會整個兒戰線崩潰,再也演不下去。若是她的這場戲不能如常進行,那自己的計劃又如何能夠上演,不過這丫頭也著實可惡,適度的敲打還是要有的。
盯著她瞧了半晌,待看到她柔荑之上罩得嚴嚴實實的白紗,心頭的怒火著實有蹭蹭復燃的跡象,因板著臉衝她說道:“把手伸出來。”
辛瞳望著他轉瞬之間又變得冷若冰霜的面龐,心裡失了底氣,茫然無措地將自己受傷的左手支在他眼前。
宇文凌顯然不滿意:“不是這隻,右手伸出來。”
辛瞳不知他要做什麼,又伸了右手出來。蔥白的手指修長纖細,呈現著一種妖豔的透明質感。
遲疑之間,又聽皇帝說道:“把手翻過來,手心朝上手指併攏,不許動。”
辛瞳雖疑惑,但還是依樣照做,竟見皇帝重又取了方才手中那把紫檀木摺扇,朝著自己的手心高高舉起。
這會子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了,辛瞳瞬間失去了動作的能力,只覺渾身上下都在緊張,羞愧難當無可比擬,下意識地輕聲喚他,一聲“主子”楞是喊出了求饒的意味。
“別動。”宇文凌並不理她,手起扇落,“啪”的一聲,正正砸在了她的手心正中。
辛瞳下意識地就要往回縮,抬眸望見宇文凌陰騭的神色,到底沒敢動,只片刻的猶疑,第二下又破空砸落。
要說頭兩下還留了情面的話,這第三下則含帶了極大的懲罰意味,辛瞳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扇柄劃破風聲帶出的弧形痕跡。實在是未曾想到,竟會被主子拿扇子罰了手心,料想這會兒自己的樣子大概十分狼狽,當真是難為情的可以,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了手心上,只覺得酥麻難忍,瞧著竟微微有些冒紅了。
宇文凌將她臉上神情瞧了個徹底,終是收了手,順著摺扇揚起的弧度,將這隻充當了訓誡用具的物件“啪”的一聲丟在了她腳邊:“知道為什麼罰你嗎?”
辛瞳抬起頭來看著他,下意識地點頭,又連忙搖頭。
“看來是沒罰夠?”
“主子不要!”辛瞳聞言乍然一驚,想著自己這會子是不是乾脆跪下來請罪,瞧了瞧皇帝面上神情,又覺得還是不要這麼做,索性擺正了態度,主動認錯:“主子,我知道錯了,這手是我故意扎的,我怕您不肯見我,我是成心的。”
宇文凌聽她這樣說,嘴角一聲冷哼:“你的偽裝並不成功,你有沒有動過腦子?若是在動針的過程中給扎破了手指,那麼後來繡出的線腳必然會蓋住部分血跡,可你呢?分明就是事後刻意為之,血跡全然浮在表面上。不過朕不是因為這個罰你,朕罰你的原因有兩點。最首要的,是惱怒你不知分寸,為達目的,竟敢自殘!朕之前倒沒瞧出來,你竟能下得了如此狠心。況且就算一定要做,選這麼粗一根針,真是全然不必。”
辛瞳待要解釋,卻讓宇文凌揚手止住:“你不必再說,只需給朕好好記著,往後不論是為了什麼,不管你要達到何種目的,都不要再讓朕瞧見你有自殘的行為!再敢有下次,可就不是敲敲手心這麼容易讓你過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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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臨大敵
聽他話語之中滿是嚴肅,這份警告來得鄭重其事,不夾帶半點水分,辛瞳終是再不敢多言半句,只顧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半晌沉默,總算意識到這是面前自己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