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瞳轉回視線瞧向內務府渠太監:“公公且先將事發前後情形說與大家聽聽吧。”
渠雙全相當配合,恭恭謹謹應了聲是,將案發時間地點及相關由頭一一道來。
略微思忖,辛瞳朗聲說道:“就是這樣,諸位也都聽到了。此事關乎內闈,兩位大人實在有不便插手的地方,主子派了大人們過來,想必是要二位督查指點一二。不如這樣,還是交由內務府著手,若有不妥的地方,您二位直言指出不妨。”
隨即便轉向渠雙全:“渠公公照著事發時間指派人手吧,刨除掉當日在外頭當值的以及確確實實與薛丫頭不相識的,其它人都發派下去紙張,能寫字的讓人寫清楚前前後後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不會寫的著人去一一問清楚再記錄下來。記得一點,彼此寫了什麼說了什麼,不要讓人知道,都將紙頁整齊摺疊了送來便是。效率高一些,不要耽擱各自手頭上的差使,即刻就去辦吧。”
這法子新鮮,只是能不能有實效實在未可知。刑部兩人面面相覷,心中自有一番計較,面上卻不願意明目張膽表現出來。
其實辛瞳很細緻,這樣的細枝末節她瞧得清清楚楚,也不見絲毫的不樂意,只客客氣氣說道:“這樁案子說大也實在不大,興師動眾去查太消耗時間。且作案的人將矛頭放在吃食上,傷的又是位資質尚淺的小宮女,可見十有□□並沒有太多的城府預謀,如此,也儘夠了。”
見她頗有成算,再多的質疑這會兒也減去了好些。渠雙全速度不慢,兩三刻鐘時候便趕了回來覆命:“去掉您排除的那些,有可能經手薛丫頭吃口的統共還有六十七人,各人的筆錄都在這兒了,您瞧瞧看。”
辛瞳到底還是有失算的地方,御膳司林林總總數百號人口,就算去掉好些,也還是數目太過龐大。才要蹙起眉頭再想對策,驀然之間一個念頭縈繞在心頭上。是不是自己一開始就摸錯了方向?原以為是要對她加以考驗,讓她無論如何拿出人作案的證據。這會兒細細琢磨一番,倒似乎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左右到底是誰幹的,或者乾脆就說主子他希望是誰幹的,自己心裡一清二楚,那麼眼下這一切就不過是矯正視聽走過場,只要看起來是那麼回事兒就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追文評論的親愛的,感謝!
☆、巧探實情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當下心裡就更多了幾分成算。辛瞳取了疊的整整齊齊的供詞兀自拿在手裡,一頁頁細細翻看,又特意叫人取了紙筆,煞有其事地在其上圈圈點點。直過了一刻鐘功夫,方氣定神閒開口吩咐:“王珂、沈秀嫻還有柳然,劉公公,勞煩您去將這三人帶來。”
人被押送進來,不由分說按倒在地,低低泥首跪著面上神情實在有些看不分明。想來也是,單挑了她們三人來面對這樣的場面,即便是內心無愧也難免會擔驚受怕。索性不再理會這些,辛瞳略微理了理思路便朝著下首問話:“想必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究竟是為了哪樁事才尋了你們來。方才時間緊迫,恐怕也是沒能理順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吧,現下內務府掌事的公公們都在,刑部兩位大人也在,再給你們個機會,將事發當時所做的事仔仔細細說個明白!”
那柳然像是才認出辛瞳的聲音,顯出些許異樣。不知是因為畏罪還是害怕,她從被帶進殿門起就不敢抬頭往上首去看,低垂著頭遮掩表情。此刻聽見人問話,才乍然驚覺主審此案的正是那位辛瞳姑姑。
她面上神情立時變得有些慌亂,彷彿激動的情緒再難以控制。辛瞳有些不明白,要說她是因為懼怕東窗事發而感到害怕,彷彿有些說不過去,為何被押送進來時她還算能夠勉強保持鎮定,這會兒認出她的聲音來反倒躁動得這樣厲害。
這讓她更想將事情弄個究竟,索性板下臉來直望向她,話語之中難得一見的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