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瞳實在未想到他竟還不肯離開,只得一步步向前挪,走到他跟前,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讓人走。
宇文凌心中好笑,只在此般時刻也不好太過逗弄她,便挑了簾子出去,往寶華閣另一角擺放著精巧玩意兒的方架子旁去。
見他走遠,辛瞳連忙匆匆換了褻衣,直隆咚鑽進了被窩裡,卻又忍不住大睜著眼睛去尋找屋內人的身影。
簾子驀地被人再次掀起,她還沒能及時收回探尋的目光,兩人頃刻之間四目相對。
心中好笑,宇文凌向她緩緩走去:“朕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煩心事兒比你要多的多,朝政權衡同個人情感時常會矛盾重重,難以抉擇。有時候實在煩悶不堪,便乾脆什麼都想,放空自己只管睡覺,等到第二日醒來自然而然就釋懷了。”
這也是辛瞳時常用來逃避現實的法子,只這會兒聽他說起,心中卻是驚訝無比。自己只道他執掌乾坤遊刃有餘,卻不想旁人眼中最是英明果敢的君王也會有如此多的煩惱。在那樣動盪的歲月裡,他能夠自困境之中步步走出大權在握,想必也是經歷了許多。
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偏生又想起另一遭事:“主子,我能不能跟您打聽個訊息?”
“你說。”
辛瞳試圖去用個婉轉些的方式表達,可自己對此事是如何知曉的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又想起他之前在晶石池底的一番交代,索性不再另作思量,徑直開口說道:“您有沒有打算將王大哥調回京來?”
宇文凌聽她這樣說,便有些不樂意:“王大哥?哪個王大哥?”
辛瞳察覺到他面色不善,話頭之中都透出些微的咬牙切齒,想來竟是又生氣了。只既已開口,便沒有說一半再撂下的道理:“就是王世叔的大兒子啊,您說讓我對您不欺瞞,我牢記著,所以心裡想著便開了口跟您求情,還請您別生氣。”
宇文凌眯著眼眸瞧她半晌:“朕的確是不大高興,不過朕生氣的原因並非是你開口求情,也不是王禮竟還有膽讓你來跟朕提這個,倒是你脫口而出的王大哥三個字讓朕心裡很不舒服。”
辛瞳聽他這樣說,心裡驀然冒出股奇怪的想法,莫非他竟是在吃醋?只這般感覺尚未成形便一閃而過,眼下有太多的事要做,這樣的事情試探過多反倒不好:“主子,我是無心的。”
瞧著她略顯迫切的眼神,宇文凌莫名心煩:“以後再說吧。”
可若真以後再說,恐怕這事便再沒了指望:“許是我方法不對,竟又惹您生氣了,可我到底是牢記著您交代的話,這才不假思索地跟您提起。”
宇文凌盯著她瞧了半晌:“也難得你不計前嫌還肯幫他,也罷,朕應下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再不要跟朕提起。”
這已是最好的結局,辛瞳連連點頭,完了一遭心事,頓感睏意來襲,可皇帝主子在身邊,又怎能就這麼睡過去:“主子您瞧,本該換我守著您的,可這會子倒實在困的厲害了,要不您準我個假,便許我就這麼睡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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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疑雲
宇文凌聽她話中語氣,料想她這是變著法兒趕人呢,卻並不理會。瞧著眼前光景,倒想起她上次為了討好自己,成心在自個兒床角邊上留了空餘以示親暱,可自己那時有意冷著她並未接茬。思及此處,索性伸手將她向裡推了推:“果然是膽兒肥了,竟讓朕站著瞧了你大半天,朝裡去去,給朕挪個位置。”
辛瞳給他說的不明所以,面前之人顯然已有些不耐煩,一雙手隔著薄被就這麼扶在了她的腰上,將她輕朝裡推,等到空出足夠大小,就這麼徑直坐了過去。
“主子……”辛瞳開口便要喚他,卻給人止住了話頭。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