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其實也很疲倦,現在他們搶掠了不少,那種赤腳不怕穿鞋的心思可能降下去了,拼命的心思肯定也減弱了,現在與他們作戰,肯定比剛破關時要容易一些。
利用他們輕視明軍的慣性,陳新打算好好給他們一個教訓,用他們的人頭作為自己更上一層樓的敲門磚。
根據朱國斌從東江難民中收集的情況看,蒙古左右翼大多是逃到後金的蒙古人,皇太極要求他們的衣著、習俗全部要按女真人,外形上已經與八旗無異,軍律也同樣十分嚴格,他們的戰鬥力比起那些外藩蒙古強得多。
天命七年之後,投靠的蒙古人越來越多,基本都是原來臣服於察哈的科爾沁、烏魯特部落,還有部分喀爾喀蒙古。奴爾哈赤於是將其編為兩旗,名義上與八旗固山額真地位相等,實際上只是滿洲八旗的附庸,大政上從來沒有他們的發言權。這次領兵的烏納格是在天命初年就投奔後金,是最早投靠的蒙古人,寧遠大戰攻陷覺華島,屠殺上萬人的就是他。如果陳新不出現在這裡,或許固安就又成為烏納格升官的踏腳石了。
中午過後,胸牆基本修建完成,各千總部開始在防區前設定距離標識,劉破軍對陳新問道:“大人,如果只修胸牆,是不是單薄了些,最好前面加一道壕溝,壕溝後加設拒馬。”
“不用,要是修得太堅固,他們就不會來攻。我必須打這一仗,在城下交戰對我們是最有利的了。”
劉破軍答應了一句,他也知道文登營的戰術機動能力完全無法與全是騎兵的建奴相比,如果建奴不攻他們,就很難找到機會和他們作戰。
陳新又問身邊的聶洪道:“中軍衛隊休整好了沒有?”
“都休整好了,只有一個體力不支。”
“那個中軍的第一勇士?”
“大人明鑑,屬下以後再也不招太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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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第二旗隊的宿營地裡,戰兵已經完成工事修建,都是抓緊時間休息,周少兒靠在自己被子上,眼睛看著帳篷外面一個磨刀的壯實背影,關帝廟在他身邊道:“哥,這陳大個子傻了不是,每天停下來就不停磨他那匕首。”…;
鍾老四也道:“看這架勢是要拼命去的,老子一會還得給他說道說道,別打起來陣型都不顧了。”
周少兒贊同著說:“對,不然因為這個被軍法官砍了腦袋多虧。”
關帝廟道:“哥,俺還是怕,那韃子聽說要吃人。”
鍾老四一腳蹬過去,把關帝廟蹬得歪倒一旁,口中罵道:“怕就滾,自己去周殺才那裡領一刀。”
關帝廟拍拍屁股上的腳印,傻笑了兩下,周少兒沒說話,但他自己心中同樣也有些緊張,韃子自從起兵一來,很少吃敗仗,即便敗了也大多跑掉,而明軍每次一敗就是幾萬十多萬的全軍覆滅,任誰心裡也怕。
周少兒眯著眼睛半天,一點睡意都沒有,既有點擔心,又有點亢奮,實在睡不著,乾脆坐起來,習慣性的清理自己的裝備。
他仍然是個伍長兼刀盾手,武器是按戚家刀改良的腰刀,長三尺二寸,十分鋒利,重量只有一斤十兩,然後是防禦的圓盾,直徑三尺,這是他主要的武器,其他還有匕首一把、椰瓢一個、鞓帶一根、鎖子甲一副。圓盾兵要求十分靈活,有時候甚至要彎腰作戰,所以他們的鎧甲都是不影響肢體靈活的鎖子甲,其他殺手隊的都是鐵鱗甲,比鎖子甲笨重許多。
周少兒清出來後,也在外面拿來一個石頭,開始磨匕首,那匕首用鋼製成,磨過之後十分鋒利。在教官的演示中,近距刺殺可以輕鬆破開閩鐵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