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帥望說了什麼讓你發這麼大脾氣?”
姚遠慢慢站起來,聽這一聲問,忽然再也忍不住,眼淚冒了出來,哽咽著:“他說,說我亂殺無辜,冷酷無情,他說他的家教跟我的不一樣!他說我——說我是,我是,是通房大丫頭!”淚如雨下。
如果她看到過韋行看她的那一眼,就不會把韋行當親人似的傾訴了,她沒有看到韋行看她的那一眼,雖然沒有死亡的威脅,可是絕對是一種斬斷了什麼東西的斷然表情。
聽完通房大丫頭這幾個字,韋行“霍”地起身,一把抓起牆上鞭子便往外走。
姚遠看著韋行一陣風地出去,猛地醒悟:“大人!”可她再也不敢說,是我先罵的。
康慨當天對她的恐嚇又給了她一個錯覺,認為韋行是不會把帥望怎麼樣的,可是——看著韋行怒衝衝拎著鞭子出去了,不需要很多智慧也明白要發生什麼事,姚遠一呆之下,追上去,怯怯地:“大人!大人!”
帥望回自己屋,發現趙鋼正倒在他床上打呼嚕呢,不禁淘氣勁上來,拿起桌上毛筆,用筆尖輕輕捅趙鋼鼻子,趙鋼一個噴嚏驚醒,然後連著打了五六個噴嚏,打得眼淚鼻涕都出來,氣得直罵:“韋帥望,你個小王八蛋!”
帥望笑得滾倒在床上,趙鋼怒問:“你跑哪去了?害我等到這時候?”
帥望笑道:“也沒誤了你睡覺。”
趙鋼怒道:“怎麼沒誤,睡到一半換床多難受啊!”說著打個哈欠準備回自己屋去了。
結果他推門時,外人有人在拉門,趙鋼嚇了一跳,沒等他反應過來,已被一把推開,趙鋼摔在牆上,剛想罵,發現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韋行韋大人,而且韋大人是帶著鞭子過來的,當下他一聲也不敢吭,既然韋大人沒注意到他,他當然是老規矩,轉身溜掉,叫他家老大去了。
韋行一把抓住帥望手臂,什麼也不說,把帥望直拖到院子裡去,帥望看到韋行身後的姚遠,知道是自己的挑釁起作用,不禁對著姚遠微微苦笑,直笑得姚遠汗毛倒豎,天哪,這小魔鬼是什麼意思?笑得這般詭異,真讓人驚恐!
韋行即不問也不說,掄起鞭子就抽下去。
背上劇痛,帥望一震,但是一聲不吭,他十歲了,不是五歲時候了。
韋行再打再打,帥望咬著牙,不出聲,一動也不動。臉上表情冷硬,帶著一絲倔犟一絲不屑一絲傲慢。
韋行大怒,伸手將帥望的薄棉袍子扯成兩半,露出赤裸的後背來,然後狠狠打下去。一道血跡頓時印在帥望傷痕累累的後背上。
姚遠“呀”了一聲,捂住嘴。她雖知韋行要打人,可是小孩子捱打也是常事,她倒覺韋帥望著實該受點教訓,但這一下子,真的驚到她了。
康慨此時已經得到信,趕了過來,看著韋行對著帥望赤裸的後背狠狠地抽下去,每一鞭子都留下血淋淋的傷口,他驚叫一聲:“大人!”撲過去阻攔,韋行回手一鞭子抽在康慨身上,康慨痛得眼前一黑,摔倒在地,要掙扎起來時,發現四肢無力,氣血翻騰,竟是受了內傷。康慨心知,韋行的暴怒十分時有八分是因為他,發到帥望身上,到底還有控制,打在他身上竟毫不留情。
康慨慢慢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敢動彈,冷輝遠遠站著不敢近前,遙遠熱淚盈眶不敢出聲。
沒人敢上前攔阻,韋行打人時,沒人敢上前攔,即使他打的是自己兒子。
帥望背上捱了三四下,他咬著牙,痛得全身顫抖,他也想一聲不吭不動聲色,保持尊嚴,做個好漢,可是三四下後,劇痛奪走他所有力氣勇氣與驕傲,他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鞭子雨點般地抽下來,他仆倒在地,先是悶哼,然後呻吟,最後慘叫起來,嘶心裂肺地慘叫,那聲音刺痛眾人的耳朵與靈魂。
先是失去體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