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於冷秋也能體諒,一旦冷秋聽說,一定會派人過來查,能查到什麼就不好說了。
韓宇說:“冷輝冷大人,這些年來,一直保持每月寄兩封信給自己妻子,夫妻感情這麼好的,在冷家可是不多,不過聽說他在京城另有一個家,且生兒育女。”
韋行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吐血去,他一直知道冷秋在他這裡有眼睛,他也懷疑過誰是眼睛,可是不敢查,現在被韓宇說破,他好想吐血!
韓宇沉默一會兒:“他殺與自殺,還是容易分辯的,是不是?”
對,如果韋行動手殺人,當然很簡單,可是——總會有一點蛛絲馬跡,所以,韋行不敢沒經審訊就殺了韓宇,那會讓冷秋覺得他殺人滅口。
韓宇輕聲:“我自殺,事情到此為止,可好?”
身後腳步聲響,韓宇待那腳步聲近,微提高聲音:“我願意一死,一切到此為止。”
康慨咬牙,狠狠道:“我不會獨活!”
韓宇冷笑:“好,你去對帥望說吧,你去告訴他吧,他做的都是蠢事。”
康慨看帥望,帥望為什麼捱打?是因為姚遠告狀嗎?姚遠為什麼告狀?他印象裡姚遠是直一點倔一點,可從沒做過惡人先告狀的事啊?姚遠瘋了?
還是——
康慨覺得汗毛倒豎,不可能!
韓宇淡淡地:“如果你能救我,那好極了,我一點不介意犧牲別人成全自己。即使不能,何必如此惺惺作態?韋行一直在等你,你心裡也情願為他做事,你同我都知道冷玉是個什麼樣的王八蛋,我是沒辦法,我是他兒子,你這算什麼?”
康慨沉默不語,過去扶住韓宇:“別說了,回去吧。”
韓宇看著康慨,輕聲:“放開我!”
康慨愣一下,手鬆開。
韓宇道:“放了你妻兒,確確實實只是為了利用你。”他推開康慨,緩緩地,向前走去。
康慨看著那個孤單的驕傲倔犟的背影,那個孩子,他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若干年前他被追殺時遇到還叫冷蕭的他,那時那個孩子一人單挑數十人,人如劍劍如虹,有一點驕傲,但性格如陽光,三四年後再相見,已再聽不到韓宇的笑聲,沉默,一整天一整年不說一句話,陰鬱,冷漠,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友情,可是他仍然時時顯露他自己都不肯承認的善良。
康慨忍淚,好的,如果你要我活下去,我會活下去!
反正恥辱難堪背棄良心是每個成年人都要經歷的慘痛,每個人忍痛之後都是活下來,只要沒有死,就一定會一直活下去。
康慨要跟上韓宇,帥望哀叫:“救命,康叔叔,別扔下我,我不要跟那個人在一起!”
康慨本能的反應是一頭冷汗,立刻轉頭去看韋行,韋行怒目圓瞪,雙手握拳,不過,韋行這次的反應良好,沒有直接撲過來在帥望身上留下拳腳,證明他一絲理智尚存,康慨急道:“閉嘴,韋帥望!”
他還想勸帥望跟自己父親走,韋行已經咬緊牙,握緊拳,轉頭而去,不行,他無論如何不能再同韋帥望呆在一起,他就快控制不住了。他的拳頭忍無可忍地敲在路邊一顆樹上,半抱粗的一顆參天大樹,在他身後緩緩倒下。
康慨大驚,過去抱起帥望,哀求:“韋帥望,求你閉上你的臭嘴!”
天,怎麼會有韋帥望這種孩子?
帥望慘叫:“你碰到我了,啊喲,痛死我了,揹著我,啊喲,揹著也痛,別拉我的手臂,好痛好痛好痛,哇哇呀呀。”
康慨哭笑不得:“要不我趴地上馱你回去?”
帥望說:“好,你爬快點!”
康慨暈死:“祖宗,你這麼怕痛,為什麼非要惹事啊?”
帥望笑答:“心癢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