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一隻手,腳上勁力微吐,當即將瘦子雙手齊肘踩斷。那瘦子劇痛之下。仰頭悲號一聲,匍匐在地,呻吟不已,竟還沒死。
那譚師兄嘖嘖兩聲。道:“池師弟,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死,這一份求生之志,真是讓做師兄的敬佩啊!”
那瘦子氣若游絲,但元神仍舊清明,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道:“你……你們……真……真不怕……不怕三師兄的……蠱……蠱蟲嗎?”
那陳師兄哼了一聲:“你不是說那蠱蟲要等你死了才會離體嗎?所以剛才我那一擊故意沒有出全力。留你一口氣,這蠱蟲不就不會立即離體了嗎?”
那譚師兄笑嘻嘻介面道:“蠱蟲沒有立即離體,三師兄就不會馬上知道你是怎麼死的。看師弟這樣,在這裡撐上兩天不死應該沒問題。這兩天時間也足夠我們查清楚,三師兄到底有沒有在你體內種下那種特別的蠱蟲了。若是沒有,自然最好;即便真有,我們也會找大師兄收下我們,有大師兄出面,三師兄應該也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得罪大師兄吧!池師弟,你說做師兄的說的對不對?”
那瘦子想不到自己的計謀如此輕易就被破解,又氣又恨,又吐了幾口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極盡怨毒的目光盯著譚、陳二人。那陳師兄毫不在意,譚師兄卻俯下身在他肩上拍了拍,露出一臉悲憫之色道:“師弟,你也別怪師兄們心狠手辣,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怎麼對付明師弟和李師弟的。我們今天只是依樣畫葫蘆,將你對他們做的事情還給你罷了。
好了,多說無益,誰讓我們都是白琅山的弟子呢!嘿嘿,池師弟,那師兄們可就走了!本想多陪你一會兒,但看著你這個樣子,師兄實在是心裡難過的很,不忍再看不下去了。你可要盡力多撐幾天,讓那蠱蟲儘量晚一些時候離體,多師兄們多爭取一些時間,保重!”
說完,這譚師兄再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聽他的語氣,顯然已經完全看破瘦子的謊話了。他笑著站起身和已經扛起蘭遷的陳師兄一起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發出極為得意的笑聲,再不回頭看那瘦子一眼。
那瘦子心中翻湧滔天恨意,卻無奈一身法力已經被廢,肉身殘損只剩下最後殘喘之息,淤血悶在胸口,就連想要說話都做不到,只能在心中一邊又一遍對譚、陳二人發出最狠毒的詛咒。就在這時候,忽聽那邊傳來一聲驚呼:“你是什麼人!攔住我們的去路想幹什麼?”正是那譚師兄的聲音。
瘦子渾身劇痛,仇恨迷心,本來已快要昏迷過去了,但一聽這聲音,元神一清,心道奇怪,這譚師兄剛才就是用這句話矇騙自己上當的,現在自己已經中了他們的算計,在此等死了,他又喊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只有一個可能,這回是真的有人攔路!
瘦子心中頓時大喜,難道自己詛咒真的這麼快就生效了嗎?他又不知從哪兒得到一股力量,振作之下,居然被他轉動了一下已成一灘爛泥的身子,轉過頭向叫聲來處看去。在地上幾片雜草遮擋之下,瘦子看見譚、陳二人就在離自己十幾丈遠的地方站著,那草木之精仍舊被陳師兄扛著,但是兩人都是一動也沒動。
瘦子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擋住了他們,想要奮力把腦袋抬起來,但不管他如何用力,始終都辦不到,他已經沒法移動自己的腦袋了。瘦子心中雖極度不甘,但卻感覺到自己的元氣正如流沙一般從體內傾瀉而出,怎麼也都攝藏不住。難道真的是至死都不能看見這兩個仇人死在自己面前,看不見是誰殺了他們嗎?
正當瘦子絕望之際,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瞥見那裡的半空之中似乎有個身影。定睛一看,果然是有一個黑衣披髮之人盤坐半空,就在譚、陳二人前方上空。瘦子頓時大喜,難怪自己看不見是誰攔路,原來那位修行人居然是一位飛天高手,這麼說來,對方至少有知道境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