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之前陳略的母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我們家和舒遲家差點就定了娃娃親,我們這麼多年也是一直把舒遲當做自己的兒媳婦來看的,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人可以插手,你以為你和陳略的幾年就可以抵得過他們幾十年的感情麼?陳略最終還是會回到正途來的。所以,你們還是趁早分手吧。
雖然在那之後,陳略也曾向他發過誓,拿過決心,甚至找到了舒遲三個人當面說開了,只為打消顧引的疑慮。
但是舒遲是一個那麼優秀的姑娘,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的吧?如果顧引還是以前的那個顧引,一定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出眾的女人。
可惜沒有任何的如果。現實擺在他的眼前,他失魂落魄地開車回家,幸虧一路上並沒有很多車輛,否則早已經出了車禍。
他只是覺得全身冰涼,喪失了所有感覺,哪怕把自己裹緊被子裡,依舊是冷得打顫。他的腦子亂成一團,各種亂糟糟的思緒翻飛,但是他根本抓不住。
只有一點他很清楚,自己離了陳略,大概就會像一個棄嬰一樣,對這個世界絕望,但是又無力改變。
這樣,會死的吧。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了過來,他用力地抓住那個溫暖的源頭,然後好像有人在講話,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答,但是慢慢地就沒了意識。
第二天,才醒悟過來,那應該是陳略。但是旁邊的位置已經變得冰涼,那個人枕過的枕頭還有他好聞的乾淨味道。
陳略還是忙,還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還是沒有勇氣去問陳略那件事。
於是,那件事就像哽在喉嚨裡的一根魚刺,讓他難受不已。
後來一直壓抑著,他再也受不了了,顧引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因為他從來都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但是這一次這樣苦苦掙扎,一退再退,弄得他都不像自己了,反而像一個優柔寡斷的女人,這從來都不是他,這是他最為厭惡的自己,於是顧引選擇了出去買醉,然後向陳略要一個答案。
但是當他醉醺醺地回家,卻發現那個人已經連著兩天都沒有回家。但是他的手機裡卻連一個未接電話或者簡訊都沒有。
於是他開始無比厭惡那個充滿著陳略氣息的房子,再一次選擇了逃離。
始終沒有人來找過自己。
但是將他心裡的最後一點的希冀也被冰冷的現實磨得粉碎的還是那一件事。
那天他和某個雜誌的主編約好一起在燕子閣吃飯。
但是剛好碰見了陳略的母親和舒遲。
他知道陳母一直沒有同意自己和陳略的事,並且十分討厭自己,為了避免意外,所以還是特意避開了她們。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一避,卻讓他清晰地聽到了陳母口中的話:“先生,這是我兒媳婦,你這樣糾纏一個有夫之婦未免太不不知廉恥了。”
不知道那邊的人又說了什麼,陳母又道:“不過她和我兒子還沒有舉行婚禮,但是婚期已經定下了,如果你不嫌棄,我們還是歡迎你來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顧引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被凍住,他一個人好像與這個世界隔絕了,聽不清周圍的聲音,看不清周圍的景物,他甚至覺得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如行屍走肉一般到了一家酒吧,大醉一場。
一連幾天,顧引只想用酒精麻痺自己,只要稍微一清醒就會想起那個人,然後頭疼欲裂。
最後,他還是回了那個家。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陳略竟然坐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看。
但是陳略還是想往常一樣,扶住了他,給他倒了蜂蜜水。
顧引看見餐廳的桌上,有陳略做好的飯菜,